谢眺微微欠身,故做小碎步,向前走了几步,迎上愣住不动的邢鹏,道:“有劳侯爷相迎,谢眺不堪惶恐。”
虽是内心,如此打鼓,可谢眺的脸上,倒是神采天然又平和,姿势端的实足,脸上笑意温暖。
“谢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邢鹏从马车上出来时,谢眺便也叫人搀扶着,吃紧下了车,“大人路上,可还统统顺利?”
谢眺面前的这座侯府,占地极广,即便是楚京长平里头最大的苏府,也不及它的一半大小,更遑论是都城里头其他的宅院。且不说,里头的装潢如何,只看着这场面,便顿时叫人在这气势面前矮了几分。
“谢大人说那里的话,您但是朝廷钦差,邢某亲往驱逐,亦是端方。”邢鹏一张严厉的脸,暴露个浅淡的笑容,和他那略带沧桑的边幅,倒是相映成趣,“此后,还要与您同事,略尽地主之谊,莫非不该当吗?”
李氏的祠堂里,光芒暗淡,即便是日头最激烈的中午,这里还是是那副模样。上百个排位,隐在一片暗淡当中,连上头鎏金的笔迹都瞧不清楚。
直到坐在了客院厅堂里头,谢眺目送着邢鹏分开,才恍忽间想起来,自个为甚么就如许被邢鹏带回了府里?
“您这侯府,实在是气度。倒是鄙人没甚么见地,一顷刻竟是看的呆住了,还请您莫要见怪。”谢眺这话答得倒也滴水不漏,衬着他脸上的标准京官浅笑,倒也得体的很。
“你说,身后能进祠堂,是不是个很光荣的事?”
谢眺瞧着邢鹏脸上阿谁非常不天然的笑容,倒是呵呵一笑,道:“那便多谢您了。”
可不管是哪种印象中的邢鹏,仿佛都不该该是如此这般的温暖模样。面前这场景,和邢鹏之前假想的,全然分歧。
只是,叫他惊奇的是,本身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竟能劳动邢鹏亲身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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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的治所,便是归远侯府地点的高阳郡。比之高阳郡,这邢氏世代占有的襄阳,倒是瞧着瘠薄了很多,可这也并不影响这侯府的气度。
陇西四姓中,明面上把握着兵权的,只要这邢氏一族。谢眺来陇西之前,亦是对邢鹏此人,并不陌生。
“谢眺一行,已经住进了邢氏的宅邸,随时都能够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