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说出来，不过是换人两声长叹。”他转动手中玉杯，看着劈面的男人，“倒是宛平那一场大火，才真真是惨痛呢。”
“哦？”月红色衣裳少年，端倪一挑，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怎的是第三个，这不是咱俩共度的第二个新年吗？你倒是背着我，又做过甚么风骚事，快说说。”
“苏岚。”郑彧止住了笑容，却不知该说点甚么，“这些事，我倒从未听你说过。”
“哼，咱俩彻夜，只如果在高州境内，不管是哪，都逃不开干系，三爷那也没法交代。只要在这中州，才有大笔的人证，遭点罪，倒是无损名节，我认了。”苏岚的声音在风里听得有些不逼真。
那黑衣男人，面庞平常，笑起来却显得姿势风雅：“郑大人谬赞了。”
“首辅，我做那干甚么。”苏岚叹了口气，倒是一扬马鞭，跑的更快了一些。郑彧也重重地叹了口气，加快跟从。
“这么说着，我倒有几分不忍了。”郑彧笑着对他说，“你我如许的行动，倒是和你当年所受的，相仿啊。这大过年的，我们毁人家门，真是有点缺德。”
“郑彧，这但是我在中州过的第三个年了。”大雪覆盖城池，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街头俱是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小酒馆里两个少年临窗而坐，狠恶的北风吹进屋来，一室的酷寒，两小我却恍若未觉。
高州城里灯火透明，南北客商聚在街头酒馆里，在这他乡庆贺新年。苏岚和郑彧坐在高州最繁华的明月楼里，上面是人潮攘攘，这四层倒是一片沉寂。
“说这些做甚么，讲我多惨痛。”他一笑，笑容凄冷，倒是晃眼，这个少年的美，是介于男女之间超出性别的那一种，他容色极美，眉如远山，斜飞入鬓，凤眼狭长，常含三分风骚，唇色极淡，倒是都雅的绯色，他全部面庞便是女子也难以及上，却极有豪气，不显柔媚，让人望去，便觉冷冽，便似个玉做的少年。
“你们苏家，真是商店各处，你当初在这开通月楼时，我觉得是专给我开的呢，却没想还如此挣钱。”郑彧抖落着衣裳上的雪，接过一旁黑衣男人递过的茶，“郦远，你技术现下不错啊。”
夜风冷冽，苏岚饶是披着狐裘也感觉有几分寒意，倒是郑彧低低骂了一句：“贼老天，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