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猜想，他服用的汤药，能够存在某种按捺神经的成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个期间的人能从天然植物或者丹药中提炼出某种成分，也不是不成能。
却见楚余心站起来，在地上写下：“为何？”
他有些板滞地看着她，缓缓伸开嘴。破月忍耐住心头的惊骇，将手指伸出来，悄悄抠他的喉头。他神采一变，一口咬落。牙齿入肉，破月痛得一声低叫。幸亏他反应很快，力道立即撤掉，她将手指抽出来，却见一片血肉淋漓，齿印深深切肉，幸亏没伤到骨头。
而他被破月这么弄了一下，固然没有呕吐，却仿佛明白了她想干甚么。他神采微红，似是在运气，很快干呕几声，便吐出了大半汤汁。
偶然候白日，他也会发疯，在车里，或者在营帐里。这个时候破月会屏退统统人，陪着他，看着他。看他一遍遍打聪玉长拳，看他痛苦地抱着头，撞向车壁，血流满面。偶然候他也会想杀她，但总会在看到她惊骇的双眼时，俄然撤手。而破月会找个机遇，点他的穴道，让他躺下。
厥后，这类失控渐渐少了。只是他更加板滞，反应也变得迟缓。她跟他说话，他全无反应。
破月望着他的脸，仿若只是睡着了，眉头伸展、嘴唇轻阖。她强忍着心头的冲动，走到帐门口，几个亲兵正在朝里望，她柔声浅笑说：“将军睡着了，我会奉侍他。你们晚点再过来。”
“楚余心，你叫楚余心。”她柔声说，“你有个老婆，叫朱聪玉；有个儿子楚千洐。他还活着，他很好。他是我的夫君。”
破月几近看呆了，脑筋里只一个动机，为何会如许？为何蛮人会打聪玉长拳？为何他技艺兵法独步天下？为何他看到千洐玉佩那么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