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欲前行,忽听火线马蹄声突然响起,快速靠近。
唐卿摇点头:“当日马匹吃惊,我才坠马。不急着杀了。将他们押入我帐中,我亲身鞠问。”他挥开十三的手,缓缓回身。统统兵士都望着将军衰弱的身影,不发一言。
破月眼睛一亮:“当真?”
“好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十三最快,身影一晃,已上前扶住他:“杀了。”
步千洐侧眸看着她,声音隐有笑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名将与蛮人,都得瞧上一瞧。”
破月探头一看,倒是个拿着炭笔的画翁在卖画。
“大后日是中秋佳节,我们随十三下山去玩,可好?”他柔声问。
步千洐微微一笑:“我们偷偷跟着十三,不叫他发觉便是。”
火线很多人举着火把,围成个拥堵的大圈。步千洐二人跃到练武场旁一棵大树上,竟未轰动任何人。
君和的民风远比大胥开放,经常可见到青年男女牵手而行,而行人亦见怪不怪。这令破月对这个国度的印象更是好上几分。
破月目瞪口呆——只见那三人长发披垂、肌肉纠结,光是背影,都甚为可怖。可更要命的是,暮秋寒日,他们竟然赤着上身。且下身只挂了一小块兽皮!
“二哥!”唐甜生得明眸皓齿,看起来比十三清爽精力很多。她一脸焦心,一把抓住十三的胳膊,“我刚收到东北边疆动静,大哥被蛮人伤了,蛮人凶悍,大哥性命危在朝夕,我正在找你,快随我去庇护大哥!”
头半年,因有苦无在,两人从未越雷池一步。现在孤零零的后山只剩他二人。
破月二人便知,这白衣青年恰是君和第一名将——唐卿。
日落时分,破月站在灶前。刚把面条捞起,冷不丁被人从背面抱住。青年男人的热气刹时将她包抄,她靠在他硬硬的胸膛上,嘴角弯起。
半夜天已过,步千洐牵着破月的手跃下堆栈后巷。从堆栈到虎帐短短一段路,两大绝世妙手亲亲热热,走了足足一炷香时候,哪有半点夜探重兵驻守大营的严峻,倒像是来谈情说爱的。
苦无道,两人真的要体味这套武功的全数精华,起码还需五年时候。特别是此中的刀法,还需多加练习,方能共同无间,阐扬最大能力。他对二人已无可授,叮嘱他们自行在山中练功,他便下了山,云游四海去了。
这时,唐十三抬手指了指他二人:“画他们。”
破月这才看到,顿时竟是名边幅英秀的少女。她听到十三的呼喊,突然勒马回身,看到十三,神采一变,翻身上马,三两步抢过来。
“亏了亏了。”步千洐在她头顶低声道。
十三回身欲行,忽地想起,转头看着步千洐:“你不便。我走了。”
“中秋,下山弄月。”十三道明来意。
行人们纷繁让开让道。步千洐和破月也站到一边,十三却眉头一蹙,抬头看着疾疾策马而过那人,俄然纵声喝道:“唐甜!”
半月前,两人已经学完玉涟神龙功图册上统统的心法和刀谱。武功一日千里,实在妙不成言。特别是步千洐,现在已能与苦无对战百余招才落败。
“啊……呀……啊……”那几个蛮人张了张嘴,收回极其沙哑刺耳的声音。
“哑巴?”唐卿蹙眉,忽地扶住胸口,咳嗽两声,神采发白。
三人说谈笑笑持续往前走,到了一处小摊前,十三忽地止步。
当晚,破月美滋滋地抱着刀睡了。
她本意是说山中无聊,步千洐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破月顿时面色一僵,又羞又臊,回身欲走。步千洐无声笑了,将她拉返来。
次日,承阳城内。
半个时候后,炭翁画好了两张,十三抽出一张,谨慎翼翼叠好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