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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甜和破月几近同时发问,十三单手捧着下巴,亦听得专注。
她正欲跟上,忽地瞥见另一角的景象,身子突然转向!
步千洐这才笑了,一把将他从地上抓起来,破月笑道:“少客气!我们无聊,就跟着你来啦。本来不筹算现身的。”
第二日傍晚,唐卿以私家身份设席,在营中接待步千洐和颜破月。
步千洐答得干脆:“师父给的。”
“十三,你好孝敬啊!”破月看着他乌黑的长发、温馨的双眸,实在忠犬得无以复加。她真想摸摸他的头,手刚动,就被步千洐眼明手快一把抓返来。她斜眼看他:奇特,我也只是想想,男女授受不亲,又不会真的摸,你如何都晓得?
唐卿微微一笑:“大师心机敏捷,这么快便看到关窍地点。我读过父亲三十年前的行军札记,又对比了流浔国国志,发明当年夏季极长,连日大雪,百兽绝迹……”
破月紧随厥后,看得清楚——方才十三打死蛮人的刹时,另一名蛮人正抢过一名流兵的刀,斜斜劈向十三!
步千洐如黑鹰疾坠,瞬息已至那人面前,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一会儿归去就洗洁净。”他搂紧她的腰,柔声哄道,“你如何都不臭。”
“多谢二位拯救之恩!”唐卿朝二人施礼,只是中气不敷,听着衰弱。
十三方才已看到步千洐,此时毫不惊奇,指着他二人对唐卿道:“兄弟、嫂子。苦无门下。可靠。”
步千洐放下酒杯站起来:“将军另有军务,我二人先回帐中。”
步千洐眸中闪过了然,唐卿盯着他点点头,持续道:“只是本年并无当年异状,且只发明这三只蛮人,故还不能鉴定,是否会有蛮人大肆南侵。”
步千洐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火线,唐卿正被唐甜扶着走回营帐。
另一蛮人已扑向唐卿,行动迅猛非常,中间的军士们一脸骇怪救济不及!十三反手便欲抽剑,格杀第二名蛮人!未料这一抽,长剑竟只退出半寸!他猛地转头,却见那被他刺中胸口的蛮人,竟白手紧紧抓着剑刃,暗色的眸死死盯着他,仿佛涓滴不觉痛苦。
只见那诸葛都督抬手一抹额头的细汗,一脸嘲笑道:“大将军,传闻您昨日擒了三名蛮人?”
方才一幕过分惊心,数百军士都望着他二人。可他们旁若无人,行动密切,倒叫众军士目瞪口呆。
“此处乃君和与流浔国边疆,丛林连绵数千里。自古以来,便有蛮族在林中游居。他们茹毛饮血,生性凶悍,愚笨卤莽,与世人大相径庭。只是他们向来堆积在极北之地,极少南下。
唐卿发笑点头:“不必。”
唐卿淡淡道:“那是军法官,叫二位大师见笑了。”
唐卿虽贵为大将军,见二人态度骄易,却毫不在乎。他当他们是世外高人,天然会有些狷介。唐甜细心看着二人,见两人双手始终紧扣,倒对这二人好感倍生。
十三沉默半晌,点头。
“粮食。”
唐甜笑道:“大师,我为你解答。”她并无技艺,以是昨日见到破月那刚毅断交的刀法后,非常喜好恋慕,故对破月格外和睦。
唐卿和步千洐同时答道,对望一眼,步千洐平安悄悄,唐卿隐有笑意。
步千洐点点头,早听闻唐卿治军甚严,本日一见,名不虚传。蛮人凶悍俄然发难,只是个不测,并不能申明唐卿的军队孱羸。
十三“砰”地一掌打在蛮人脑袋上,只打得他脖子一偏,头骨脆响。这下他终究瞋目圆瞪,不动了。十三一脚将他踹开。
他说的是实话,鸣鸿不恰是靳断鸿给他的吗?可唐卿觉得师父指的是苦无,便不再多问。
唐甜“啊”了一声,唐卿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