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破月低呼一声,步千洐眉头紧蹙:“诚王……他现在可好?”
破月坐在城楼里,闲得无聊。
刘夺魁听得奇特,但他没有诘问,因为他有更告急的事情。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请您救这一城将士和百姓!”
“我去!你在此批示。”破月回身跃下登城道,夺了匹马,厉喝一声,“开城门!”
此人不恰是当日跟着破月在墨官城,大破五国联军的刘夺魁都尉?
步千洐坐在破月身后,手臂绕过她握住缰绳,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怀中。
五今后。
破月俄然身子一僵,像是预感到甚么,缓缓回身。
“……小容。”破月仿佛中了咒,举着水囊,定定立在原地。
世人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赶紧跟上。等追上后,远远只见那人勒马留步,悄悄地立在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身后。似是怕惊扰了那女子,那人笔挺地坐在顿时,竟如雕塑般纹丝不动。
背后是大漠黄沙,火线是群山环绕。夕阳如火烧流云,将广袤大地,覆盖在清幽而空旷的金黄里。
“来者何人?”有人喊道。
“放箭!”兵士们拉弓齐齐对准了她。破月微微一笑,长刀出鞘,脚步涓滴不缓,劈面而上。
本来帝京对此事并不太在乎,只责令益州方面早日将贼首缉捕归案。未料那贼首竟相称彪悍,不但躲过了追捕,乃至还收回一纸檄文,号令天下青仑奴,乃至被权贵逼迫的布衣百姓,颠覆慕容氏的残暴统治。
一骑黑马,“哒哒哒”慢吞吞踏响官道,因为节拍过分闲适慵懒,显得与焦黄荒凉的边关,格格不入。
“我很好。”
又往前走了数十丈,却见厚木城门关得密不通风。土黄色城楼上方,数十个兵士躲躲闪闪地探出头来。
“一言难尽。”步千洐笑道,看着刘夺魁的戎装,目露欣喜,“你已是郎将了?”
破月另有些担忧,步千洐却微微一笑,将刘夺魁扶起:“别再叫我将军,现在你的军职已比我高。我自会助你守城,五千人足矣,放宽解。”
“放屁!”有兵士怒喝道,“仗都打了大半年了,探甚么亲!必然是叛军特工!”
破月如一道闪电劈入马队,瞬息便用刀柄击伤数人,纵身直取被兵士们护在正中的那中年将领。
“我是湖苏城守军,你们又是何人?”她扬声道。
步千洐沉声道:“我们是益州人,之前去戈壁边疆探亲,方才返转。出了甚么事?为何封闭城门?”
她感遭到身后有人勒马留步,但她觉得是路过的兵士,未加留意,举着兵士给她的水囊,昂首便饮。
“当然没有。”破月答得高傲,“我们大胜。”
那辆精美富丽的车驾旁,有人低呼出声。而那人惨白着神采,不顾旁人震惊的神采,瞬息便夺了匹马,朝火线奔驰而去。
“城门关了。”步千洐眸光幽深,翻身上马,牵住缰绳,“留意。”
手起刀落,流水行云。
城楼上沉寂了半晌,终究城门大开。
只见身后数步,静肃立着一骑。顿时人一袭白衣,狭长凤眸眼眶微湿微红,定定地望着她,姿容清俊不似凡人,不恰是慕容湛是谁?
我很好,我很好。
“那贼首还真是短长。”刘夺魁道,“就这么打了几个月,步队竟越打越大,已占有了三个州。直到几个月前,二殿下和诚王殿下调了我东路军过来,才将贼人的势头止住。现下两边都打得炽热。”
“你是何人?”有兵士喝道。
刘夺魁点头:“都是托将军的福。将军,自从你……去守了粮仓,已经两年了,大伙儿便再寻不到你。你究竟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