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燕惜漠缓缓伸手,极艰巨地落在她一摊烂泥般的背上,“没有一日不喜好,没有一刻不思念。”
两人隔得极近,他身上黏糊糊的血迹就贴着她的裙子、胸口,她几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异化在极重的血腥味儿里,有种令人微微晕眩的感受。而他抬眸,悄悄地望着她,颀长黑眸不悲不喜,深若夜星。
他咳嗽两声,吐出口鲜血,胸前衣衿又添了块湿黑,几近看不清本来的色彩。
“不可……我要陪你爹……”殷似雪缓缓伸手,悄悄触到燕惜漠削瘦的腰身,脸上暴露对劲的笑容,“惜漠,我老是……对不住你,现在又扳连你如此……你怨不怨我?”
“雪儿……”他哑着嗓子道,“惜漠大哥带你回无鸠峰。”
“你对我,就没有半点情义?”他盯着她,目光暗得仿佛有些涣散了。
破月骇然:“你不是大胥人?你也是君和人?”
便在这时,忽听身后劲风破空而来。破月正悲伤欲绝、精力恍忽,猝不及防,只觉一股浑厚的力道从后背神堂穴注入,刹时满身僵麻。
“师父!”步千洐大喝一声,抱住他的残躯,肉痛如麻。
破月呆了半晌,刹时哽咽不能言。她对殷似雪的印象一向是很差的,可见她如此宁静地死在面前,心底某处忽地一阵锐痛,牵涉着全部胸腔,都疼了起来。
破月不吭声,目光不与他直视。
“把你娘给我。”燕惜漠朝破月伸手。
他笑了笑,抬起一只手,缓缓伸向她的脸。破月生硬地看着,感遭到他冰冷似雪的指尖触到本身的皮肤,破月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惜漠,我也思念你……”她抬手,却有力垂落。破月含着泪将她的手牵起,与燕惜漠的放在一起。殷似雪深吸一口气,柔声道,“月儿,你到我怀里,取样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