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侧眸望去,正欲扬声,看清端倪,却微微一怔。
此人恰是慕容湛。他闻言松了口气,回身欲走,忽地顿住,悄悄望着兵士:“颜破月呢?她……是死是活?就是……步将军的夫人。”
“她可好?”降落的声音仿佛另有未褪的开朗笑意,却又多了几分谨慎翼翼的期盼,“睡下了吗?”
兵士见他神采凝重,更奇特了:“步夫人?哦……她刚跟步将军在一起。”
破月躺在湖苏城一座浅显军帐里,拿着玉佩,一遍遍勾画过“千洐”二字,仿佛一颗心也跟着婉约细致的笔锋,千回百转。
正甜美地忧愁着,忽听外间喧哗声起,很多声音远远近近在喊:“步将军。”她一下子坐直,刚扶着床站起,清楚听到一片喧闹声中,熟谙的脚步声沉稳而略带短促地靠近。
慕容心头一喜,这声音不恰是步千洐?
破月那里还睡得着?脸上都要笑开了花。正坐立不安时,数名清心教弟子进帐拜见。
缓缓行了十数日,慕容听到很多动静,一说步千洐佳耦战死,一说赵初肃战死,一说青仑大败。他实在放心不下,五日前便撇下赵老将军,本身快马赶过来。现在看到二人安然,立即想要折返挽救。
步千洐点头,叫来五人,用担架将她抬起,叮嘱一番,瞬息便行得远了。
弟子扑哧一笑,他没出声,但破月猜他的嘴角必然弯了。目睹帐门被他挑起,忽听有人喊:“步将军,快些,大将军和大殿下都等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