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我所知,你们这些世家不涉尘凡已有百年,怎会与人结仇?”
很久,百里荣晨又重新执笔,道:“实在我也常常在想,是不是你倾慕的小青青在某一天对朕一见钟情,自此情根深种,再不看你一眼,乃至于你挟恨在心,痛恨于朕?”
“呵...”江夜也重新拿起方才放下的墨锭,再次研磨起来,“可这并不能解释我为何要来助你的江山大业以一臂之力。”
“哎呦喂,皇上,你觉得谁都和你似的拿宫月出当个宝啊!”正在研墨的江夜满脸讽刺的笑道。
“你想错了,百里。”江夜放动手中的上好墨锭,看着百里荣晨极黑的瞳孔,“我和大哥所做的,与家属无关...”
是啊,你不感觉你落空了甚么贵重的东西,因为你已经健忘了,可也恰是因为你健忘了,以是你才落空了你最贵重的东西。
百里荣晨没回话,撇过甚不去理睬在他眼里随时发情的风骚男。
御书房的大殿里就只剩两小我,一样的绝世风华,一样的凝神而视。
“可这能够解释你为何一向敌对阿月。”百里荣晨拢袖拈着羊毫,蘸了点墨,淡淡道:“不是吗?”
这一笑,连六合都暗淡了,如霜的白月光也遮不住他眼里迸射而出的繁艳风骚。
“呵...”青衣男人轻笑出声,“你这般密意的看着我,倒让我觉得你要丢弃你那皇后,转投入我的度量了。”
第二十章百里,你悔怨过吗?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气,百里荣晨问道:“朕抢了你的女人?”
“悔怨因为这一个王座,落空了那么多。”
“悔怨甚么?”
青衣男人眉脚轻挑,又走了几步到百里荣晨面前,接着说道:“你若真的感觉难做,我委曲点儿...”他悄悄抬眸,抛了个媚眼,“做小如何?”
他实在想不出除此以外的来由了。
门外月光倾泻而下,随之而进的是一个青衣风骚、长袍宽袖的年青男人。那男人身着一袭青水色长袍,袖角压一层湖水蓝星纹锦滚边,迤逦开曼曼青纹,像仲春东风里携了落花而来的流水,水波回旋,悠悠如画。而这一身如歌风骚,尽数藏进那双狭长的凤眸,眸光神凝千丈烟波、万种风情,悄悄一瞥便潋滟了满园春意。
“臣可反面宫醉一样作死,自讨败兴。”江夜满脸委曲的否定,手中研磨的活没有半分停顿。
百里荣晨淡淡瞟了他一眼,“这么猖獗,不怕朕砍了你?”
“并且我并不是单独一小我,江夜。”百里荣晨眼中闪过一丝和顺,冷峻的面庞一时温和了几分。
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百里荣晨回身扔了个风刃给他,沉声道:“你若真忍不住,我改天赐你百八十个壮汉猛男,任你遴选!”
百里荣晨抬眸又看他一眼,刚好对上江夜意味难言的视野。
“是啊...你另有你那皇后啊...”江夜低喃,转而问道:“你悔怨过吗,百里?”
“好了好了,说闲事。”青衣男江夜拢拢袍角,“总这么无趣,真不晓得我家小青青是如何忍得了你的。”
江夜没有答复他的题目,反而问道:“百里,我常常在想,你看你做的这个天子,倒是极其高贵了,你具有这偌大的北齐,你单独享有这万里江山,你还主宰了无数人的性命,但是你幸运吗?谁能真正懂你?谁能晓得你内心在想甚么?”
“江夜。”百里荣晨低头看动手中的羊毫羊毫,悄悄转了转笔身,在红色的宣纸上写下遒劲凌厉的一横,“你是不是对朕一向抱有敌意?”
闻言,百里荣晨点点头,笑了笑,只是没人晓得他的笑容里究竟藏了甚么,“以是,是和你的小青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