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又看向顾长歌,他神情变得庄严和深沉,“朕身为一国之主,生不能决其命数,死却要同其共死。”
柯世荣也是才反应过来,他们一心扑在自家的那些铺子财物上,竟然把这个天子给忘了,只是他这类时候不趁乱从速逃脱,难不成还想着持续做天子的好梦吗?
他一身明黄色龙袍可贵穿得这般端方和严肃,双手撑在城墙之上,手指微曲,摩挲着青砖上借着前几日阴雨初生的微润青苔,目光一寸寸将眼底江山瞻望,眼角也潮湿。
这世事无常又残暴,容不得置喙,空余喟叹。
“梁门主身为一门之主,怎得这般暴躁。”黑袍男人轻嗤一声,给本身到了一杯茶喝下后才慢腾腾地又开口,“有一个好动静和一个坏动静,梁门主想先听哪个?”
他呢喃了几句,半晌昂首又问:“那么好动静呢?”
他们算天年地算计了统统,唯独没能推测天子会有这般决计要以身就义。
南番天子死了。
第一百八十章以身就义
重视到顾长歌较着不对劲儿的神采,南番群臣们也忍不住转头一瞧,果然瞧见了城墙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这个时候他来添甚么乱!
人间但存浩然气,千秋功业尽谁意?
至于那些投降的南番群臣,她临时没法摆布他们的存亡,难不成还不能折腾他们一番?
周连继也是错愕,完整猜不到天子这时候呈现在城门之上的动机是甚么,他可贵的这般同仇敌忾地同柯世荣对视一眼,想着这天子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甚么有损他们这些“前朝”官员好处的事情,这也不是没有能够。
一群投降的南番大臣被关进了南番的大牢里,这有些分歧端方,但敌不过顾长歌一句“看他们不扎眼”,而以身就义的天子,被顾长歌派人葬进了南番的皇陵――她佩服统统于乱世中傲视龃龉的豪杰。
他就义了。
顾长歌挑挑眉,也没多问,人家不能信赖她,再问也问不出甚么。
顾长歌闻言轻笑,“我倒是不晓得,你们南番天子臣子之间能这么和谐,乃至竟然能这般语气同天子说话。”
梁毅铮皱了皱眉头,见黑袍男人漫不经心肠垂首拨弄茶杯盖,狠狠攥了攥掩在广大袍袖下的拳头,“坏动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