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无杀气,眼底却活动诡谲的光。
一百北齐兵规整地站在她身后,神情威肃,眼神凌厉。
话音未落,他手握长枪,朝顾长歌疾走而去。
一场战役,哪有真正的胜负?
而五千列队兵士的左边,是顾长官所带领的那支不敷百人的步队。
顾长歌也领着三山关中一千兵士畴昔,刚一走近,便瞥见谢梁之一个飞身上马,半跪在柳旸厉身前。
心下正紧着,便赶紧回身一看,才发明大雨瓢泼中五千身着北齐礼服的兵士奔驰而来。
脚下,是一具还带着热意刚死不久的尸身——一柄匕首径直没入心口,只留玄黑手柄挺翘在乌黑却沾了血的盔甲上。
矮桌前,通报兵士恭敬地半跪在地,一只手扣抓住腰侧铁剑手柄,呼吸声压的很低。
他说得气势凛然,却让他身后和顾长歌身后一世人齐齐变了神采。
南番兵中有将领刀一横,对着顾长歌做出应战姿式,喊道:“怕甚么,就这么几小我,我们还杀不出一条路来!”
“对了,往关隘逃,那边没人!”
马蹄飞踏的声音传来,拿着盾牌的兵士心口一紧,不会是南番另有救兵吧!
半晌,乔钰终究开口:“你的意义是,此次的败仗满是谢梁之的功绩?”
顾长歌朝半跪着的谢梁之冷厉一笑,也没说话。
“投降!我们投降!”
不幸万里关山道,年年战骨多秋草。
而在这一百北齐军的身后,远处本来是水墨黛青的山色,在昏黑的天涯印衬下,闪现一团深棕色。火光凄厉的照亮面前,却像是涂抹在天涯山头的赤色浊红,成了接下来血腥厮杀的最好伏笔。
兵士们纷繁举起地上散着的盾牌挡头顶上的雨,顾长歌却没有行动。
乔钰沉吟道:“那柳旸厉和林殊两人呢…”
乔钰微微皱眉,两指轻扣桌面,收回“哒哒”的声响,一声又一声,厚重降落。
五千多人正向着三山关奔驰而来,却半路被自南面奔来的谢梁之截了胡。
顾长歌一身血衣站在西边关隘,嘴角勾笑。
一刹时,气味将变。
“已与谢参军同归…并未起到多大用处…”半跪的兵士点头道,却再一次用心忽视了顾业。
她抬眸看一眼风雨漫卷的黑沉天幕,一阵空虚没启事的俄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