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难见真情,乱世见民气,”杨暕自言自语地言道,“汉高祖有泗水亭长之时,刘备也卖过草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苦其……罢了,就这个意义,我已不是当年那齐王了。”
“不敢,”长孙无忌言道,“李密此人城府深沉,心机诡异,谁也猜不透,此人究竟在想,虽说柳府缘再三说,李密投降李唐之事,乃板上钉钉之事,但我总感觉会生变故。到时与我们倒霉。”
黎阳城下一夜雨,大街之上灰尘浥浥。
虞世基曾说公主的字,甚得古风,虽是有些恭敬之词,但杨娥皇对的字也甚对劲。
李密笑道你是高朋,此礼不会过分,来!”
“哦?”李世民言道,“何故见得。”
杨娥皇想到今后今后,就要身入关中,终究不能履幽州一步,泪水簌簌而下。这一度杨娥皇悲从心来,伏在塌沿哀号不成按捺,榻上锦被湿了一片。
当下李密与李世民把臂同入,二人入府。
何况李唐与幽州敌对,数个月前,李重九率六万番汉雄师,翻越太行山,攻打并州,连下李唐数州,兵锋甚锐,河东震惊,听闻李渊乃至有将河东弃之,退保关中的筹算。
车轮碾过土道,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车辙。
写就以后,杨娥皇将布帛收起,当下唤过拂袖,言道此物你就交给城南驿站的一名姓长孙的侍卫,就言我与兄长已是答允秦王之请了。”
长孙无忌一笑,正待,这时魏公府中门大开,魏公李密一身冠袍,亲身驱逐。
李世民退后一步,作了一个大揖,言道世叔亲迎实在折煞小侄了。”
当即有人给李世民拴马,李世民看着魏公府前络绎不断的人流,笑道李密果然华而不实,偏好场面。”
本来是秦王世人皆是一叹,关中李唐现在如日中天,难怪李密出中门驱逐。
“是,公主。”拂袖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帛,当下归入袖中,回身出屋。
杨暕言道,这几日我在酒坊探听,可巧李重九,为助李密率三千人马从幽州而来,这几日正幸亏黎阳,我决定这就当门去寻他。”
杨娥皇站到窗外,待见拂袖的身影没入街角,方才回到榻上。
杨娥皇当下拿出方砚,和水研墨,以后取出一布帛来,提笔蘸墨挥就。
杨娥皇点了点头,言道我已是决定了,再与你解释,不过此事需瞒着二兄,从你后廊下楼,若碰到他就说给我买胭脂。”
但出乎料想时,堂上李重九抱拳言道李二郎君,别来无恙。”
“如此我就放心了。”杨娥皇低下头。
就在杨暕细细思着将来掌权以后的事时,杨娥皇已是回到了香闺当中,坐在榻上,静坐了一会,蓦地脸上暴露决然之色。
“不,”杨娥皇拉住杨暕言道,“二兄,一朝兴亡自有定命,如果你盘算了谋夺别人基业之心,如此我宁肯不去幽州,而去关中。”
一旁之人河北士族,瓦岗军官吏见李密竟然出迎,亦不知到底是何人台端,当下都翘首望这边。
杨暕自顾说着,但见杨娥皇紧闭嘴唇,亦心知有几分讲错,将心底话不知觉的就说出来了。
“秦王殿下。”门吏赶紧作色,当下双腿飞似得奔入府内。
但李世民一力阻之,率三万雄师收伏了并州之地,二人本该有一场决斗,但薛举父子在陇西反叛,使得李世民不得不回师长安。
杨暕转过身去,气鼓鼓的负手站立。
“关中,”杨暕怫然言道,“去关中,就是一辈子作个笼中鸟,李家要我们叫,我们就得叫,供人抚玩。你情愿吗不跳字。
杨暕言道妇人之见,李重九不过一介莽夫,只要我能得幽州士族支撑,清算他还不轻易,好了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