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点了点头,将北宫喆平放了下来。
雪嫣话音刚落,江向晚的身子已经掠了出去,直奔主营帐而去。
安文夕拧了巾帕,谨慎翼翼的将伤口四周的血渍擦掉。
月清绝将箭头四周的血肉一点点割开,那箭头离心脏不过是半指的间隔,如果再偏一点,就要击穿那条大动脉了。
这一刻,她非常的清楚她的内心,她想他活着!
“公主,我们从速去找月公子吧。”
“你好好照顾他,我去给他开药。”月清绝叮嘱了安文夕一句。
刚来到夏营,欢凉当即去叫月清绝,安文夕仓猝将北宫喆搀到了主营帐内。
“月公子,你固然拔就是,我信赖你。”
欢凉扫了眼北宫喆背后的箭,凝眉道:“这一箭几近将他的身材刺穿,只怕……”只怕环境不容悲观。就是没有伤到心脏,流了这么多的血,再加上拔箭,不晓得他能不能挺得过来。
一道是她在清河受傀儡术操控的时候,一剑穿胸。
月清绝手中的行动一顿,刚想说他没这么荏弱,对上安文夕那双澄彻的双眸,月清绝心中一滞,点点头道:“好。”
“拔吧。”安文夕看着他有些严峻的神情轻声道。
江向晚微微垂下眼睑,覆在胸前的手渐渐收紧。
“我这不是想着从速回到虎帐么。”袭匀努努嘴。
“如何了?”安文夕孔殷道。
月清绝的指尖有些发颤,他的手中把握着北宫喆的性命,亦决定着大夏的存亡存亡。
“甚么?”江向晚当即惊坐起来。
看着这满满一碗的鲜血,安文夕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他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杀的人,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亲身取血救他。
“袭匀,你慢一点,太颠簸了。”安文夕抱着北宫喆,让他趴在她的腿上,紧紧握住他的手。
袭匀兑了兑欢凉,“走吧,别担忧了,受伤的是北宫喆,不是小师妹。”
再次想起那日他要取她的血来救江向晚,她不吝和他同归于尽也没有让江向晚获得她半滴鲜血。百水崖一事清楚是江向晚的用心布的局,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毫不会相救算计她的人!
看着那几近全数没入血肉的羽箭,月清绝双眸一黯,缓慢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枚药丸喂入北宫喆嘴中,然后将他身上的盔甲一一脱掉,拿出剪刀将贴身衣物剪开。
袭匀走到跟前,缓慢的上马,然后搀起地上的北宫喆。
“皇上受了箭伤,是瑾淑妃将皇上拖返来的,月公子方才为皇上拔了箭,传闻……传闻甚是凶恶。”
袭匀和欢凉对视了一眼,盘腿而坐,将内力输入北宫喆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月清绝取脱手术刀,蘸了酒,不竭地在火上来回烘烤,然后立在北宫喆身侧,在箭头入体的处所垂直割开了两道,一点点的深切皮肉。
北宫喆舒展着眉头,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来,像是在忍耐着庞大的痛苦普通,握着安文夕的手都不自发的加大了力道,勒得安文夕一阵生疼,然后北宫喆整小我瘫软了下去。
欢凉看到这一幕,当即收了掌,惊呼道:“公主,你这是干甚么,你的身子这么弱,如何能够……”
现在她的身材大不如前了,即便用再宝贵的药材吊着,她的身材还是一每天的式微下去。她不想死,她还没有当上喆的皇后,如何能死?
“咳咳……”
她曾被他伤的伤痕累累,他又何曾不是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相隔不远处的营帐内,江向晚狠恶的咳嗽着,扶着矮几渐渐走向床榻,靠在迎枕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月清绝抿了抿唇道:“这一箭极深,固然没有伤到心脏,却压迫着大动脉,万一拔箭过程中,震惊了大动脉,引发大出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