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先起来吧。”
江佑城跪在地上涓滴未动,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几分狠戾,恨不得将她当场正法普通。
本来这就是宠冠六宫的皇贵妃,听闻还身怀龙嗣,如何好端端的被关到了慎刑司。不管如何,这等朱紫,不是他这粗鄙之人能够近身的。更何况另有青玄青大人的各式叮咛,他自是不敢怠慢。
“皇贵妃,别的处所太委曲你了。”
安文夕抬眸看向她,还是不语。
“皇上,你让臣妾去慎刑司吧。”安文夕一字一句道,现在他已经是内忧外得了,现在不宜再和左相有过节。
安文夕看了眼跟在她身后的青玄道:“我们也走吧。”
“不会,走吧。”安文夕的嘴角攒出了一抹淡笑。
江向晚眼底划过一抹凶恶,这一次安文夕进了慎刑司,那她就让她有去无回!
“皇贵妃这是甚么意义,莫非你以为我会伤害晴儿么?”江向晚恨恨道。
“准了。”北宫喆扔下这一句,便撩开了步子。
江向晚看了眼陌姑姑,心中猜疑,安文夕身边的这个陌姑姑,仿佛不是普通的嬷嬷!顿了一瞬,她又重新扑到江向晴身边,失声痛哭起来,声声悲切。
并且,皇贵妃下到慎刑司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故而,最好的牢房理应让给皇贵妃!
陌姑姑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也出了晴阳殿。
“安文夕,是你!”楚涵萱咬牙切齿道。
青玄却迟迟没有行动,终究,安文夕看了眼青玄,温温一笑道:“走吧。”
“凭甚么?”楚涵萱因为气愤,脸孔有些狰狞。
劈面的楚涵萱看着一脸淡然的安文夕,心中垂垂了然,这安文夕也不过如此,竟然也被北宫喆扔到了这慎刑司。
安文夕冷眼瞧着,这江佑城一副凄然模样,眼中尽是泪花,倒不像是作假。
“皇贵妃这是要去那里?”江佑城有些冲动地站起了身子。
楚涵萱并不在乎,持续冷嗤道:“本宫还觉得北宫喆有多宠你,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牢房以内,是一卷草席和一张遍及班驳陈迹的破木桌,固然环境大略,但好歹算是一个容身之所。
“青玄,算了吧,我住那里都是一样的。”安文夕浅浅出声。
凭甚么把她的牢房让给安文夕?
慎刑司因长年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并且经年累月不晓得积累了多少冤魂,阴气太重。
这让楚涵萱感到一股挫败感,不管她如何说,安文夕还是是不咸不淡的模样,她仿佛一拳砸到了棉花上,心中出现阵阵有力。
她因为胭脂泪一事在这慎刑司待了将近半月,北宫喆将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而没有措置她,她就猜出来,安文夕必然是解了胭脂泪一毒。以是青玄过来的时候,她天真的觉得是北宫喆要将她放出去,毕竟她是西楚的八公主,北宫喆不能拿她如何样。谁晓得,青玄一来就是要将她从这间牢房赶到她本来住的又黑又暗的牢房内,她如何肯?
“皇上,左相大人要求进宫。”张海当即赶进殿内道。
安文夕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语。
“皇上,微臣想去再看小女一眼,请皇上恩准。”
安文夕眸光微敛,拢了拢衣服,渐渐走远,在明丽的日光里,她身姿飘袂,步步生莲。
江向晚连这一步都计算的不差分毫,倒真是狠心。
“黎美人,请你当即腾出这间牢房。”青玄看着楚涵萱面无神采道,他自发没有做错,皇贵妃是皇上的心头宠,这楚涵萱不过是一介罪人,怎能与之比拟。
“这件事朕自会给左相一个交代,你先归去吧,跪在这里成何体统!”
安文夕踏了出来,大红的绣鞋当即染了一层灰尘,她提了提衣摆,然后施施然坐在了那卷草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