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昱心底一颤,他从没有见到过安文夕这么冰冷而绝望的眼神。
方才落了雪,院子里的红梅枝头挂着冰珠,一夜落雪,仿佛枝桠上又多了簇簇红梅,火红的梅花映在白雪中,显得分外妖娆。
“楚君昱,你干甚么,放开我!”安文夕顿时慌了,踉跄着退到床角里,看着一把将龙袍扔下床榻的楚君昱,心颤的短长。
北宫喆点头,“她来向我告别。”
楚君昱勾上安文夕的下巴,捧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微红的眼眶,有些心疼的抚着她的花颊。
“你尝尝母后给你炖的赤枣乌鸡汤,你的身材过分亏空,得好好补补。”凌阡陌说着将乐乐抱在了怀中。
“楚君昱,不要再逼我了。”安文夕咬唇道。
“这是朕客岁亲手种下的,在朕眼中,你就像傲雪寒梅,这红梅最合适你不过。”楚君昱看着安文夕的眼神有些灼灼。
“胭脂……”楚君昱痛心道。
“不要,你下去,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胭脂,你在这里莫非不好么,为甚么一心想着分开?你知不晓得朕听到你如许说很肉痛?”
“胭脂,如何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是那里不对劲么,自从你来了盛京,朕就没见你笑过。”楚君昱抓住安文夕的手,不容她回绝。
“胭脂,朕想完整断了你的念想!”楚君昱说着上了床榻,长臂一挥,将身子微微颤抖的安文夕卷到身下,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发间、玉颈里。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不叫你们,都不准出去!”安文夕说完用被子将本身蒙了起来。
“胭脂?”看着安文夕眸光悠远,楚君昱叹了口气。
以后到了楚宫,固然衣食优渥,却没有自在,她统统的活动仅限在这栖鸾殿,此时的她就像被囚在金丝笼的鸟儿,无助而绝望。
北宫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很较着不肯提到此事,凌阡陌再次感喟,“宫里头还剩下两个小小的美人,死活不肯出宫,在宫里头又寻死觅活。”
安文夕垂垂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迎着楚君昱带着忧色的目光道:“这里再好也不属于我,这里不是我的家。”
“啊!”安文夕卤莽的被楚君昱扔到了床上,蓦地惊呼一声。
“不,这里不是,我的家在大夏,那边有我的夫君,有我的孩子,我真的好想乐乐,他才那么小,他离不开我。”安文夕说道最后声音已经有些发颤。
“这是朕为你种的红梅。”耳边响起清冽的声音,安文夕蓦地收回了视野,不知何时,楚君昱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看着楚君昱分开,安文夕莫名的松了口气,这时当即有人出去服侍她换衣。
自从她被楚君昱从鹿台带走,就被喂了药,一向昏睡到盛京才悠悠转醒,醒来才发明身材没有半分力量,内力也一点也使不出来。
楚君昱看起来有些焦急,“胭脂,本日是朕的错,是朕吓到你了,你好好歇息,朕转头再来看你。”
“如何不是呢,你是西楚的神女,是一国以后,这里另有朕,这里就是你的家。”
“喆儿,你今后真的不筹算纳妃了么?”
“是啊。”凌阡陌叹了口气,看着襁褓中的乐乐,又想到了安文夕,直到现在,青玄和左言还没有传来半分动静。
“你为了给他守节竟然以死相逼?”
“你先将簪子放下来,朕不碰你就是。”楚君昱谨慎劝道,然后下了榻。
北宫喆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凌阡陌看了他一眼道:“刚才,我瞧见江向晚朝这边来了。”
安文夕蓦地回神,不动声色的遁藏了楚君昱的手,捧动手炉,悄悄无声。
“是。”小宫女被安文夕锋利的声音吓到,当即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