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去,安文夕墨发飞扬,双瞳血红一片,冰冷的瞧着北宫喆。
“伐鼓,开城门迎战!”月白的披风在风中招展。
“夕儿……”
男人耐烦的哄道:“等我们的孩儿出世了再清算她也不迟,何必急这一时。”说着将她抱进阁房,扔上床榻,放基层层叠叠的床幔,挡住了一室春光。
“来了来了,你忍一忍。”男人仓猝端来一碗殷红的鲜血。
月清绝给安文夕把了评脉,从腰间取了小瓷瓶往她嘴里倒去,然后欲扯开她胸前的衣物。
“时候也差未几了。”安文夕勾唇喃喃道,顺着她的视野望去,城下大夏的烈马开端一匹匹倒了下去,将马身上的将士狠狠的抛了下去。
浓浓的血腥挥之不散,这曾经一度令她惊骇、令她回避的殷红,现在在她脚下的地盘上盛开了一抹抹明丽。
“夕儿……”楚君靖欣喜的唤道。
北宫喆淡淡的勾起唇,嘴角挂着极轻的嘲弄,手里的长剑指着楚君靖的喉管而去。
“皇上,不好了——”青玄闯进营帐禀报导。
“我一向也这么猜想……”北宫喆沉吟。
“放开我的手,北宫喆,你疯了,我甚么时候伤你了?”她一点都不记得产生了何事,莫非有人又对她施傀儡术了?
——
“夕儿……”楚君靖不顾一身的伤口,策马追来。
北宫喆冷冷的扫了眼城墙之下,视野再次落到安文夕脸上变得和顺,“若你为妲己,朕为你做了这商纣又何妨。”这一声气势恢宏,世人皆不再出声,一阵嘘唏不已。
“杀啊——”
本来贴在北宫喆怀里的安文夕俄然伸手扣住了北宫喆的脖子,力量大得惊人,她竟然没有被点穴!
安文夕双眸血红一片,盯着北宫喆的眼神嗜血而狠戾,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北宫喆紧紧握着掐着他脖子的小手,蓦地,一寸冰冷抵在他的腰间,那是一把雪亮的匕首。
“皇上,现在内里呼声一片,都要皇上措置……措置公主……”青玄踌躇道。
安文夕心底一颤,这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提示着本身,缓缓扬起了嘴角,和顺的贴在他的怀里,透过冰冷的盔甲听着他清楚地心跳。
“她到底是不是你女人,动手这么重。”月清绝将竹片塞到北宫喆嘴里,“我给你取出来断剑,会有点疼,你忍一忍啊。”
胸口的痛意中转心底!
“唔~”下巴被紧紧捏着,安文夕嘴里溢出一抹轻哼。
“从马车上的苏牡到城墙上的做戏,再到现在的巴豆,安文夕,朕真是藐视你了!”北宫喆扔开安文夕,出了营帐。
他话音未落,腰间的匕首已经插出来了一寸。
“拦住他!”北宫喆叮咛青玄,挟着安文夕跃身上了城墙。
“那也不准!”北宫喆凌厉的眼神扫向惊魂,抛弃手里的长剑,将安文夕紧紧揽在怀里,顺手封了她的穴道,如许的安文夕过分诡异!
“啊——”他双眸嗜血,再次朝北宫喆刺去,他早已被刚才的那一幕乱了心智,失了明智。
彭将军当即调转马头,大声道:“出兵——关城门!”
北宫喆眸子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淡淡的受伤缓慢的掠过他的眼底,想伸手抓住那抹红衣,不料红绸轻扬,遮住了他的视野,红绸之下,一把青柄短剑敏捷朝他刺来。
一抹戚色掠过他的眼底,指尖划过她精美的锁骨,渐渐扣住她纤细的脖子。
北宫喆一步步逼近安文夕,双眸沁满了寒冰,她亦冷冷的与他对视,不闪不躲。
不过一盏茶工夫,大夏的将士哀嚎一片,三千铁骑顿时溃不成军。
夕儿……朕是该恨你,还是该顾恤你?
女子急不成待的接过来血碗,将鲜血的血液一饮而尽,末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殷红的嘴角,她额头上的蛇蔓渐渐减退下去,最后全数缩在她的掌心,惨白的神采垂垂有了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