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帘子一挑,夙御天出去。
北地到了。
青鸢轻声道:“战事要结束了。”
自从唐国灭了以后,她虽沦为阶下囚,但是他一贯对她照顾有加,衣食上从不缺了短了。不过却从没有这般邃密过。想必他是晓得了那半年中东方卿如何待她的。
“砰”的一声,秦军行辕中,神采阴沉的拓跋鸿狠狠将呈上来的玉盘好菜给摔在了地上。
“你醒了?”沉郁磁性的声音传来。
拓跋鸿咬牙切齿隧道:“这个该死的夙御天,的确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越到北地,夙御天的权势越强。更何况这一起夙御天成心避开复唐军节制的地盘,一起曲盘曲折饶到了北地。
夙御天恐怕她不欢畅,便道:“好,那你快些吃。不然粥凉了不好吃。”
睡梦中晃闲逛悠,仿佛有人将她抱在怀中,用炽热的胸膛熨帖着她。
她说着就伸手去拿。夙御天却一把抢过,非常当真看着她道:“他能做到一分,我便能做到非常。最起码不成弱了他去。”
青鸢浑身一颤。很久,她含笑靠在了他的怀中。
他说着几下吃完了碗中的粥,然后对梢公叮咛一声。
夙御天见她眉心深锁,不由抚上,不悦道:“又在想甚么?你的心疾方才好转,可不能再忧思太重!”
“混账!”拓跋鸿再也忍不住,一脚将良使臣踹在地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们也敢说出口!”
青鸢羞怯却无处可躲。只能在他的目光下勉强用了。
夙御天微微一笑:“秦国情愿接管盟约了。”
良使臣不敢坦白,道:“他们还说……还说本就不该和梁国开战。皇上……过分于轻敌了。”
青鸢挪了挪身想给他一点位置。却不料夙御天放下粥盆,一回身将她放在膝上。
“是是……”跪在地上的是前去媾和的秦国良使臣。
“不。”夙御天却点头,“战事不会结束。”
“你做甚么!”青鸢不由脸上飞红,“被人瞧见。”
夙御天环住她,自傲一笑:“不管战事如何,孤必然要娶你!”
青鸢见他神采似有忧色,问道:“有甚么功德?”
过了小半盏茶时候,一碗香喷喷的腊八粥就放在青鸢的手中。青鸢搅动了下,公然都是上好的精米做的粥。
……
青鸢含笑看去。夙御天手中拿着粥盆,走到船舱中。轻舟很小,只可包容两人。他身材高大,一出去便将船舱挤得满满铛铛,腾挪不得。
青鸢见他不乐,不由问道:“如何了?”
青鸢看着他沉着的眼神,欲言又止。
“不要!”青鸢见他跃跃欲试的模样,从速回绝。
这一起他们走得非常顺利。不知是不是东方卿放弃了,还是夙御天胜利避开他的耳目。总之两人安然无恙地弃舟登船。
青鸢跟着夙御天上了轻舟。夜色中,一叶扁舟无人重视悄悄离了柳镇。青鸢累了一天,上了船就忍不住倒头就睡。
夙御天见她不喜不怒的模样,心中猜不透她的设法。他放缓了声音,道:“你别活力。我只是想畴前对你不敷好,总之现在起定要你过得舒舒畅服的。不然哪一天东方卿又和我抢人,我才不怕抢不过他。”
青鸢看了看那还是在荡舟摇橹的梢公,不由哑然。是的,另有被谁瞧见?他能迟疑满志将她偷偷接走,就不会留下任何遗漏。
青鸢一双水眸看了他半天,这才“噗嗤”笑出声来。
他战战兢兢道:“东院八贤王,五贤王都承诺了。他们还说……还说……”
青鸢听出他的意义,问道:“你出了甚么前提?”
夙御天闷闷不乐放下碗,道:“这内里都是糙米,你吃了恐怕不适。”
夙御天见她和婉听话,面上又浮出笑容。他打了一碗粥,亲身吃了一口,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