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管仲乃是鄙人最为尊崇之人,是以才绘了这幅丹青。”青衫男人放下羊毫,抬眼打量了一番叶宇。
百里风仿佛本日兴趣很好,起家将那副《管仲图》卷了起来,然后放在叶宇的面前,笑着道:“公子如果爱好,赠送于公子也无妨。”
叶宇笑了笑道:“本来真是帮忙齐桓公九次号令天下诸侯,尊崇周室共御外夷,改正天下大业的管仲!”
百里风的话倒是让叶宇颇感不测,因而问道:“百里兄以卖书画为生,如果不讨取钱资,又如何度日?”
“再说说长江以北的金国,金国天子完颜雍虽不是爱好战役之人,但其子孙却多是狼子野心。我大宋若要以一条长江作为天险,毕竟不是悠长之计……”
叶宇摇了点头,随便地扫了摊位一眼,遗憾道:“这些画过分俗气,平心而论,我都看不上……”
“这心胸天下图,画中人是……”
而面前这个百里风,生在当下却能看到这一层,就已然申明一点,那就是这个百里风不是读死书的墨客。
“然夏国乃是游牧民族堆积而成,若要以武功国谈何轻易?李仁孝此举虽好,却也引得冲突暗潜酝酿已久。而其弟越王李仁友,虽是恭敬备至,但幼年崇尚武力,心性岂能等闲改之?故而以鄙人鄙意,过不了多久,夏国王宫也不会安宁!”
实在这句话,叶宇听得很明白,那十六个字不过是大要身分罢了。其归根结底,是因为大宋的政体本身就是个畸形胎儿。
太祖赵匡胤为了稳固皇权,重文轻武立为国策,这么多年内部是很稳定,但内奸的袭扰更是伤透民气。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百里兄这番高论,即便是我大宋朝野之臣,也不见得有人能有此体味!”
青衫男人拱手慎重问道:“这位公子过誉了,鄙人百里风,不知中间是……”
他悄悄地打量着面前的叶宇,心中在测度一件事情。
“辽国被金国吞灭以后,契丹皇族耶律大石,率部众在西北可敦城重修鼎祚。历经三世,现在辽国耶律夷列已经残年老迈,而子嗣皆为年幼,十年以内如果病故,必将会引发辽国皇族争斗!”
在叶宇看来,这不过就是一种无私的心机作怪。为了稳固赵家的江山,将这项以武功国的国策渐渐成了畸形。
叶宇悄悄地拍了怕手,奖饰道:“公然观点不凡,兄台如此尊崇管仲,想必也是心胸天下之人。”
“此画乃是鄙人按照春秋期间,齐国宰相管仲的设想图……”
“再者,学术毕竟是学术,岂可与治国混为一谈?管仲治国不拘泥于情势,助齐桓公成绩霸业,这就是治国之大才!试问,孔子,孟子这等学术先师,能够使天下繁华强大?以鄙人鄙意,一定!”
叶宇一听这幅上联,深思此中典故,顿时就明白了这画中人物。
在孤狼的伴随下,叶宇来到了书画摊前,环顾了一遍所挂的书画,倒是有一副丹青很成心境。
叶宇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随即反问道:“据我所知,曾经孔子、孟子两位贤人,都对这管仲口诛笔伐过。兄台既是读的儒家圣贤之书,却尊崇管仲,岂不是……”
百里风摆了摆手,翻开桌上的折扇,自顾的扇着,很有几分飘然:“见教不敢当,先说说辽国吧……”
百里风的十六个字,给叶宇的感到很深,又见百里风欲言又止,似有未尽之意,因而诘问道:“百里兄,仿佛言犹未尽。”
“这……”
“当今天下……”
对于这些人而言,读书不过是他们思虑事物的媒介,而不是终究的归宿。
“鼎祚两百载,苟延残喘至今,又岂是外在的身分而至?”百里风说完这些,便不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