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报的,是花浓别院之仇……
十一低头瞧着腰间的流光剑和画影剑,以及流光剑上飘荡的合.欢花剑穗。那样古朴暗淡的色彩,竟在暗淡山影下闪着夺目的讽刺的寒光。
十一忍着腹部的绞痛,握紧流光剑,一颗心却已猛地沉了下去。
施浩初明显亲见二三十名凤卫分离进入三处屋子用饭,也能一眼看出这些人都是凤卫中的精英。可恰好这些人吃着吃着便没了声音,连那边门窗震破,齐小观和杜晨、秦南等人护着中毒的朝颜郡主奔出,都没人探头瞧上一眼。
何况,闻博已将起因说得明白。
这时,十一腹中猛地一抽,仿佛被捅了一刀,剧痛敏捷分散开来,流向四肢百骸。
那酒极烈,入喉如有一团烈火灼过,烫得胸肺间都似腾起了烈火。
齐小观惊诧一顿,目光焦灼不解地凝睇向她。
齐小观牙齿格格地响,不知是因为惊诧还是气愤。然后,他想到了一事,“他……是甚么时候晓得的?”
齐小观眸光一闪,溯雪剑在山影间拖过一道银瀑,便听惨叫声起,截杀之人已滚下陡坡,只剩一溜血珠随风漂洒,顿让他们衣衫染上点点猩红。
十一终究能腾脱手来,从荷包里寻出解毒的药丸来,也不管多少,倒了一把在掌心,塞入口中嚼着,尽力咽下那被灼烧般的喉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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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浩初盯着她,渐渐饮着杯中茶水,低低道:“也罢……起码,这一回,施家和韩天遥的目标是一样的。至于其他的,且……先放一放吧!”
聂听岚等了好多天赋比及韩天遥过来相见,必然不甘就此拜别。施浩初已寻到四周,她也绝无跟从韩天遥前去枣阳的能够。
并且,只要方才送来的凌云酒有毒!
就像当年,她毫无戒心肠走入母后布下灭亡棋局的屏山园,她再度毫无戒表情地入韩天遥为她设下的死局,饮下他赠她的绝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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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听岚道:“我当日便曾跟他解释过,花浓别院之事与施家无关。此次济王和凤卫的人几乎害死他,恰我又写信奉告他,我在避雨时亲耳听到济王承认毁灭花浓别院,云朝颜一意保护,他在安县时应当也摸索过云朝颜,以朝颜郡主的傲气,暴露马脚并不出奇。几下里都对上,他又怎会不信?”
至于朝颜郡主一行人并未亲目睹到她,并且……很多事应当都没机遇再说出来了吧?
别院最深处的一间屋宇,仍然小小巧巧,一半借山壁凿成,一半砖木砌成,比别处愈发埋没。
他们虽年青,却已历过很多风.波。即使闻家和琼华园走得颇近,也不至于对初度见面的闻博毫无戒心。以他们的经历,若闻博一开端便在酒菜中下毒,很难不被发觉。
十一未及答复,那边闻博又在批示近侍前来截杀。
聂听岚依到他身畔为他斟茶,柔嫩的乌发跟着暮春暖洋洋的山风拂到他面庞,芳气袭人,她的轻软话语便更加地和顺动听,“也会对施家倒霉。这关头,不该再出任何岔子。若能从泉源剪除,天然再好不过。”
可令十一中毒的酒倒是和韩天遥的手札一起送来的。那酒既呛且辣,十一却涓滴未曾生出狐疑,天然和那手札有关。
闻博顿了顿,忽抬脚,猛地将桌案踹起,飞向十一等人。
秦南一把拉过他,横刀劈开一名试图上前劝止的士卒,喝道:“闻博用心叵测,必然已将他们害了!快走!”
聂听岚侧耳聆听,前面那间最大的厅堂俄然传来喧闹人声,以兵器相击的打斗声。
前厅外,齐小观黑眸扫过那些温馨得非常的屋子,一手扶抱起十一,咬牙道:“师姐,我们先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