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若不是父皇留下遗书奉告她这么多年本相,她怕是会永久活在仇恨中。
翟慕卿转头看了看翟君临,见他含着泪朝本身点了点头,便转过身朝奚鸢走去。
两国合一,他们没有定见,但曾经伤害过他们女皇陛下的人,毫不会等闲放过!
此言一出,周遭百官一阵倒抽气。
风吹动着面纱,奚鸢敞亮的眸子望着从台阶上缓缓而来的男人,“自朕即位以来,十年,明法度,利万民,学会做一个明君。是以,十年时候,管理大祁,使得百姓安居,能够路不拾遗,能够夜不闭户。”
奚鸢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昂首看向翟君临,缓缓朝他伸过手。
“祁皇亲临,是我大鑫之福,亦是我太子之幸。”翟君临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台阶,一步一个字。
只是……这些伤,她有。
是的,有些伤,在身上,在内心。
那一刻,感受全部天下都美满。
闻言,丞相和将军不由得喜上眉梢,皆道:“小殿下贤明!”
“鑫国地大物博,奇珍奇宝不计其数。朕思来想去,不如只此一物方能拿得脱手。只是……”语气比较随便,却让人没法轻视,“这礼收不收,还得看鑫国百官愿与不肯了。”
但固然女皇未曾对人说,但这娄安和娄静雅对女皇陛下做过的事,他们不是查不到!
她说这些都是究竟,现在的祁国,当真是好像史乘中写的乱世百态。
奚鸢:“嗯哼?”
然后百官接连跪下,戴德奚鸢。
祁国女皇送礼,给鑫国太子做贺礼,倒是问百官收不收?
此时翟慕卿从奚鸢怀里歪出小脑袋,看向奚鸢身后的世人,脆生生道:“尔等放心,本宫与父皇将养静妃和娄安将军十年,就等着有朝一日本宫长大,将二人送到母前面前,任凭发落!”
娄静雅站在高处,看着那身影,望着那双标致的眼睛,便晓得是她,奚鸢返来了!
男人握着女子的手,悄悄将她揽进怀里。
毕竟这今后的天子是女皇陛下的儿子,身上也流淌着他们祁国的血脉。
这……这……这贺礼是将祁国拱手相让?!
“交出娄安和娄静雅!”祁国将军也不呼名号,直呼其名。
百官迷含混糊的听着,越听越茫然。
明眸扫过百官,轻启红唇,“本日,朕,公为结两国秦晋之好,谋天下繁华安宁;私为母子团聚,平生一世一双人。若尔君臣无异,待太子即位,两国合一,国号乾坤。”
翟慕卿本不知来人是谁,但听到她说“朕”,又听到“祁国”,便心中有了几清楚晓。从宝座而下,跟着翟君临身后。
祁国丞相和祁国将军瞥见奚鸢目光,也都了然,纷繁抱拳朝翟君临拱手,以示态度。
翟君临望着几步之遥外的奚鸢,仿佛感觉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千山万水。
奚鸢反手握住他的大手,含笑柔声,“那便用你这后半生来抵罪罢!”
奚鸢揽着翟慕卿,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含笑哽咽,“乖。”
百官面面相觑,皆是震惊不已,不敢置信。
“咔嚓”一声。
女皇心胸万民,心胸天下,只要祁国百姓安居乐业,是祁国事鑫国,都无所谓。
她的是翟君临给的,翟君临的是她给的。
奚鸢倚在贵妃榻上抿了一辩才沏好的热茶。
翟君临身材一僵,最后一块搓衣板就如许壮烈捐躯。
“我等无异,只要一个要求。”祁国丞相上前一步。
抬眸,却又是一片沉寂。
毕竟不费一兵一卒,将一个能够与鑫国对抗,乃至超越鑫国的国度归入国度版图,多么美的事!
“母后!”翟慕卿望着这个每日在画里见过千百次的女子,毕竟放弃了礼节,直直地扑进奚鸢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