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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整日里都在感喟,现在从鞫容手里接得银两,虽解了燃眉之急,却无分毫愉悦之色,反倒是更加的郁郁寡欢,“罢了、罢了!天意如此,贫道也不成违之!”

他单独一人在漏夜北风里冻得瑟瑟颤栗,浑身打着寒噤,心窝里却有一簇烈焰熊熊蹿燃!

道貌岸然的蛮玄子,那日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对劲洋洋的说了这番话。

翌日,下山化缘的二人接踵返来。

想要当掌门执掌一观的黄粱梦碎。

“是啊!师兄,这掌门之位如何着也该是由您来继任呀!”

又过了几日……

鞫容却听得两眼放光,“啪”的一声,抚掌而笑:“天佑我也!”

三日之前,有个貌美女人,单独来到本城首富门前,巧笑倩兮,诱得大老爷出门来“美意”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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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鞫容也姗姗返来,手中却拎了一包东西,递到掌门面前。

这当口还敢往都城里去的,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活腻了,真真是不智之举!

在观中待得久了,非论局势如何变幻,有些看法在民气中是根深蒂固、亘古稳定的。

鞫容这一起走得仓猝,也偶然去流连沿途风景。

传闻――

眼看着火线又有一家子人拎了大包小包的物品,相互搀扶着,疾步走来,鞫容赶快迎了上去,还未张口扣问,那一家子人已与他擦身而过,走得缓慢,倏忽不见。

真妙观逢着佳节,择了吉时,立了新掌门,此人却并非鞫容!

只见他已是鼻青脸肿。

天子整日里酒色昏昏,眼看战事逼近,都城里又要风起云涌,谁还敢在城中逗留半晌?这不就纷繁卷铺盖避祸去,只等战事停歇后,再返家安身不迟!

清虚子领着众弟子迎出门外,却见蛮玄子一瘸一拐地走上石阶,走得近些,世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谁是卑贱末流,谁是人上之人!

似是撞上了天大的好运,他大笑着,紧走几步,还是与避祸的世人反向而行,于澎湃离京的人潮当中――逆流而上!

开阔官道上,车辘辘、马萧萧,一撮撮的人马,或三五成群,或扶老携幼,驮着大包小包的行囊,接踵颠末。

每小我的脸上都流出焦灼、镇静、乃至惶惑难安之色。

立足凝睇半晌,他暗自咬牙嘲笑:

一日工夫,转眼即逝。

义愤填膺、跳脚嚷嚷的此人,宽额狭目,目光闪动,年届三旬,却恰是清虚子对劲高徒,真妙观“玄”字号大弟子,在众弟子中辈分排行最高的蛮玄子。

“师父,本观弟子当中,哪一个辈分修为不比他高?他这么一个野观知名小卒,厚着脸皮死赖在本观不肯走,日日端架子打诳语乱来人,胆小妄为,目无长辈,实属道门异类!如果让他当了掌门,徒儿……徒儿甘愿一头撞死在祖天师神像前!”

人财两空的冤大头,隔日就去报了官。

世人看他玉颊潮红,朱唇似残存了绛脂,染得几分胭脂香味,这一笑,唇红齿白,端倪妖娆,竟似轻浮媚人的女子!

世人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明白:城中百姓见了羽士就避之唯恐不及,官兵则是见一个打一个,道人屡遭摈除,如何还能讨得分文?

说来也奇特,这女子像是平空呈现,又平空消逝,任凭官差城里城外的掘地三尺,也找不出这么一个女子来。

老酸丁见他仍一意孤行,急得放声高喊:“小兄弟――去不得呀!你现在进京去做甚呀?”

昨儿下山时还是好好的,入了城,却被城中官兵打成了猪头惨状,浑身负伤,狼狈不堪地逃回山上,自是白手而归!

不料,那一夜却丧失了压枕下的十几锭银元宝,连着阿谁来路不明的女子也在当晚失落,大老爷枕边只余下几件妇人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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