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提,妾几乎忘了,如果真的对清王动手,哪怕真的归结为上天授意,太后就算大要上不做行动,也难保暗里不会有行动,王爷筹算如何办?”瑟瑟问道。
“你这是想公报私仇?”西雍玩味道。
瑟瑟对此虽觉不测却也没有太多惊奇的感受,想来西雍一向以温良作为假装,在人前制造他谦恭的假象,实际上他的心狠手辣比起景棠有过之而不及。既然话已至此,瑟瑟多少也能明白西雍的企图,两人就此心照不宣,静等庄友行动。
西雍点头道:“昭仁已经找过本王,本王也晓得她的软肋,既然她成心靠近,本王恰好借她的手体味太后的环境,以便在今后随时做出反应。”
西雍如梦初醒地哦了一声,庄友暗道他这不过是惺惺作态之意,便道:“下官晓得了,这就去办。”
“龙脉正气毕竟是六合正道,陛下真龙福泽万民,但储副之气是陛下首要的帮手,可当今臂膀缺失,臣觉得,恰是因为废太子被贬皇陵,才导致建邺龙气有所衰弱。”监正道,“臣有大胆之言,恳请陛下一听。”
“那块石碑上的刻字确是天意。”监正道,“太后缠绵病榻多时未见病愈,是其一,太子府俄然走水,是其二,这两桩事看似并无关联,但实在事关王城龙脉正气,恰是龙气被不正之气所侵之兆。”
今上心底的迷惑与震惊并没有因为监正如许的反应而有了下落,他还是对如许的究竟深觉难以置信,再问道:“卿肯定就是清王?”
未免西雍忧思太重,瑟瑟又为他捏起了肩道:“妾方才在内里都闻声,就算是报酬,于王爷也没有坏处。”
“国朝安定,重在中朝,都城不生邪物,则能镇四方之气,只要让那不正之气阔别建邺,也就不敷为患。”监正道。
只肖这一问,庄友就完整明白了西雍的意义,回道:“是旧识。”
监正叩首道:“昔日靖王降世而平西境之忧,这便是世人觉得的平西之故,但今上可曾记得,清王之母瑶姬夫人当年来自那边?清王固然久居建邺王城,但当初陛下赐与清王的赐地又在那边?”
今上听监正如许说来当真惊心,当即诘问道:“卿能算出龙气被克,能够算出那真正的不正之气源自那边?”
瑟瑟固然不明白西雍的企图,却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所言在理,便点了点头。
瑟瑟眉开眼笑道:“清王一贯不爱理朝政,也不受正视,在朝中更没有翅膀,天然不会有甚么人平白无端就想要去害他、诬告他,可现在司露台俄然将锋芒对准了他,那他必定就是所谓的不正之气,天意如此,理应受千夫所指。”
今上闻言惊怒,却因为科学神鬼之说而临时未措置收回此等谈吐之人。回宫以后,今上立即召见司露台监正,没成想监正也正有要事要进宫面圣。于此君臣相见,那卖力星斗占卜的星官膜拜道:“臣请陛降落罪。”
“卿为何事?”
“前鸿胪寺主簿一年前被调去了皇陵任内府总管,本王传闻,他早前与庄大人有过来往?”
西雍听来尚算暖和的劝说却充满威胁,是要庄友记得他曾参与了构陷废太子一案,这个把柄落在西雍手中,有些事他也就身不由己了。
“本王等这一日好久,如何就成了讽刺?”西雍道,“本王迟迟不动清王一是确切没有得当的机会,二是因为太后毕竟在朝,依她对清王的正视,再看父皇对太后的孝心,如果清王俄然出了事,必然也是要掀起一场波澜的。”
瑶姬出世在陈国西边的横戈城,当年玄旻引陈兵攻入梁国都城弋葵而建功,以是今大将横戈及周边共七城作为赏赐给了玄旻,那便成了他的赐地。本来玄旻早应当到横戈居住,不得上令不入建邺,但因为太后恩德,玄旻得以久居建邺,正如西雍深受隆恩也不必前去赐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