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夔王赵肃在江湖上至今无人敢挑衅的第一妙手是如何得来的,那些肇事最凶的江湖人都不由变得循分守己了。
他们都是或是赵肃麾下或是曾跟着老靖王的将领,这两年来战事不那般吃紧,有的留守在了边关有的便在汴梁城中任职。
他们的王爷……固然是金尊玉贵的王室后辈,可衣食住行上比他们还不讲究呢。
他们来的时候不巧,赵肃正在书房里与亲信们商讨事情。
徽宗看着那漂泊在水中的几片茶叶不由大怒――气的倒不是夔王府的下人们接待不周,而是因为那看起来不幸巴巴伸直在一起不知放了多久的茶叶,那但是皇家特供的雪顶含翠。
而江清流此时将暴虐的眼力阐扬到了极致,扫过全部花厅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撇了撇白瓷盏中的茶水挑眉道:“另有这花厅中本来掉漆的红木桌子换成了黄梨木雕花海棠桌,就连这茶……”
那些人都是夔王府的探子,常日里在贩夫走狗中看似不起眼但本领极高,如果平常的时候赵肃不会召见他们,但是这些光阴频繁的收支夔王府。
本日除了刘武英与楼玉堂以外,刚好赵家军几个副将也为了虎帐中的事来叨教赵肃,兵部那边江清流也来与赵肃理了下各地所需的军资,以及兵部人手不敷、需求从武试中提拔些人才之事。
一旁的刘武英和副将们听的目瞪口呆,他是感觉王府仿佛有甚么不一样了,没想到被将江清流这般指出来才发觉竟有这么大窜改。
众将领闻言不约而同的端起了手中的茶盏,却见那白瓷茶盏内漂泊着翠绿色的茶叶,清透看好,带着淡淡的暗香。
世人都是武将,陆铮倒是读书人出身,兵戈之余倒喜好些风花雪月的事,世人中也就只要同是世家出身的江清流与他能聊上一两句了。
如果细心看的,江侍郎此时眼中竟模糊有冲动之意:“我们来了王府多少次,竟然第一次喝的不是发霉的陈茶!并且这还是本年初雨后的碧螺春!”
都是曾经的同袍,只是为了避嫌平日里暗里鲜少有来往,本日罕见的世人齐聚一堂,天然少不得叙话旧甚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