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苏玉徽闻言差点将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心道:那只信鸽,大抵、应当、能够已经进了她的肚子,如何能够还找的到。
不过心中却不解夔王府究竟是哪个不知轻重,竟然用传信的信鸽炖汤了。
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已经落空的东西,未曾想到多年后竟然会以如许的情势再次失而复得。
闻言周蘅芜也收敛了脸上嬉闹之意当真的看向了赵肃,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若说之前苏显手无兵权只是纯真的野心勃勃的话,但若苏显与军队有所联络,费事可就大了!
看着肖十七一脸惶恐的模样,苏玉徽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道:“只是让你在暗中调查各地守军环境,又没让你脱手,怕甚么。”
固然贵为王爷,每日吃食不过跟平常百姓一样,虽不是甚么粗茶淡饭,但也无甚么山珍海味。
她尚且不知他谛视的目光,周蘅芜与蒋青风却看出了他目光中奥妙的窜改,蒋青风倒是还好持续面无神采的用着晚膳只当作不存在,倒是周蘅芜促狭的笑了,被赵肃冰冷的警告了一眼方才收敛。
曾经的王府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安息的处所,但是在看着她在阳光下批示着青舟他们拔草、夜深阑珊时看着她院子窗户中披发的暖黄色的光芒,让他有一种奇特的暖和与欣喜,这……就是家的感受么。
肖十七有些难堪:“大倾全军都由夔王掌管,若主子想要晓得军情直接问夔王便是,何至于这般费事。”
肖十七了然,本来主子在暗中帮夔王调查天翼军一事呢……
这个家伙实在太碍眼!
肖十七与蔷薇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道,主子您都住进夔王府了,夔王可没把你当外人呢。
一旁的追痕何其的机警,赶紧给赵肃让人端了水给赵肃净手又添了一副碗筷。
苏玉徽无法的看了肖十七,当真道:“这是军中奥妙赵肃又怎能奉告外人。”
苏玉徽摸着下巴道:“消逝的十万兵马若无人与苏显里应外合,就算他再如何只手遮天又怎能暗中藏匿兵马赵肃一点都未曾发觉呢。”
看着正襟端坐的夔王殿下,饶是如贰心中也不由腹诽,别人肯掷令媛只为搏才子一笑,他家主子是掷令媛只为……炖一蛊鸽子汤啊。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底说,没敢说出口。
等着玉竹分开后,苏玉徽叫住了肖十七,沉吟半晌叮咛道:“这几日,再抽调一些人手调查大倾各地驻军环境。”
苏玉徽见赵肃神采阴沉沉的不多数雅终究从啃着的冰糖水晶肘子上昂首,嘲笑着问道:“王爷您用晚膳了吗?”
追痕忍住泪流满面的打动,支吾道:“不过是一场曲解罢了……”
赵肃从兵部返来的时候却见府中已经在用晚膳了,花厅中饭桌上非常热烈,除了苏玉徽与蔷薇以外周蘅芜与蒋青风竟也在。
但在苏玉徽入住夔王府以后只见夔王府的炊事闪现出一种飞速的生长,昔日里赵肃用膳不过是简朴的四碟菜,现在却见摆在桌子上大大小小十六个碟子,这只是苏玉徽来以后浅显的晚膳,还不算饭后的点心生果以及苏玉徽喜好的醉仙楼蟹黄包……
也怪不得周蘅芜如此感慨,赵肃对吃穿用度上不讲究,长年在虎帐中,让他回到了汴梁以后还保存着当年行军的风俗,只要能吃饱就行,不讲究甚么口腹之欲。
赵肃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目光不经意的看过了正在持续与冰糖水晶肘子斗争的苏玉徽,暖黄色的烛火下她小口小口的啃动手中的肘子,一双桃花眼在灯火下比昔日里看起来还要敞亮,像只非常满足的猫儿一样。
自从蔷薇来了以后周蘅芜便非常厚颜的跟着住了出去,在这里每日蹭吃蹭喝,仿佛是将夔王府当作本身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