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疏照楚姬的医嘱,每日分数次喂纪桓一些粥水,不过就算如此,纪桓还是在甜睡中日趋肥胖。
“身上的疾病不难治,药物也不难寻。只是纪公子心中的沉疴,怕是要师兄多加上心。”
值得赌一把,并且纪桓现在被燕疏救出,已是赢家。
心脏如被捏住,燕疏身躯轻晃了一下,不自发屏住了呼吸:“莫非,连你也救不了他?”
眼下就看他究竟赌赢了多少,只但愿冥蝶追踪的才气够强,霍扎还没完整出中原――如若到了塞外,谈笑风声楼脱手便困难多了。当时纪桓先问了燕疏太后之事,就把这件事担搁了,不想厥后又俄然病倒,恐怕眼下已经耽搁了一些机会。
等候纪桓醒来,已是足足三天后,天气将明未明之时。
清幽中,楚姬方下了决定,只听砰地一声,竹门猛地撞开,她扭头一看:“师兄?!如何了?”竟然没易容。
“如何回事?”燕疏见他冲动,安抚道:“不急在这么一时,你渐渐说。”
纪桓应了,大病一场后,他也偶然再提别的事。
只是分开这里,明日又要落脚在那边?
仿佛又是大病了一场。纪桓先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声音:“……我病了几天?”
“这是第四天。”燕疏低声道,“饿吗?”
一室暗淡,燕疏伏在他的床榻边,枕着左臂睡着了,乌黑长发有一缕压在了脸颊边上。纪桓吃力地一点点睁大眼睛,目光保重地看燕疏。光芒微小,燕疏在纪桓眼中却纤毫毕现,紧闭的眼睫,眉间微微蹙起的皱褶,以及放得极轻的呼吸,都被纪桓看得清清楚楚。
本来小小的香炉到了霍怀谦的身上,对燕疏却可派大用。
纪桓喘气几下,安静些许,心想转眼已过四天,焦急这么半晌也确切无济于事,就将把他在香炉中混入花粉的事情奉告燕疏。燕疏听到一半,便明白过来,难怪当时冥蝶半途没了方向。
燕疏这才放松些许。
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