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隔间,小王氏在妆台前的绣凳上坐了下来,看着镜中的人,袖手将头上的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抽了出来。
姜容看去,眸子不由瞪大了,“你如何会在这里?”
就连地上都铺着一层紫茸地毯,让姜容几个都不好落脚了。
真是有钱没地儿花啊!
只是这姐夫小姨子的,之间未免有很多故事要讲,这里先按下不提。
右面墙壁则立着一面博古架子,各方格子里并未摆满,只要寥寥数件罢了,倒是摆放的疏落有致,且每一件物品,都充满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意味,或古拙风趣,或凝重丰富,或津润饱满……俱都是可贵一见的宝贝珍品。
雅间分内间和外间,内间如何姜容几人看不清楚,外间倒是安插得非常高雅华贵。
丹阳县本就位于青、扬二州交界处,与冀州间隔也并不远,乃至能够说是处在三洲交界的位置,是以几天内就从扬州边疆到了冀州也说得通了。
不过不管他们到了哪儿,子母蛊的感到是不会出错的。
梧桐街乃是上都城内驰名的繁华贸易街,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高楼鳞次,满眼豪奢。
因着前次在仙客来用饭时饭菜味道非常不错,兼且环境好、态度佳,姜容一行理所当然选了这里。
若非赶上之前那一场暴雨,说不定他们不出多久就能追上去了。
小王氏浅笑着点头,态度矜持而有礼,浑身透着一股子高雅与贵气。
小王氏接过来戴了上去,又扶了扶发髻,马莲儿没口儿地赞了起来,“要我说啊,这簪子但是有福分了,碰到了夫人如许好色彩的人儿。配着这根簪子,愈发相得益彰了,衬得夫人的脸儿更加白净津润,看得我都错不开眼去!”
女掌柜马莲儿一起将小王氏带上了三楼,向她先容着店里的几件新品。
姜容内心暗自腹诽着,这脚如果踩上去,弄脏了不会要他们赔吧?
妆花阁卖的就是一个贵字。不过它贵虽贵,东西的质量确切对得起它的代价。
小王氏的婢女兰香则在门外候着。
再看面前这明篁居,比之同楼层其他的雅间又要气度很多,看来,这位自称故交的公子身份另有些不普通了。
但是才走出来,一个清秀的小二凝目看了他们一眼,似确认了他们的身份,笑着迎上来道:“几位客长好,有位公子说是你们的故交,正在楼上雅座相候,还请随小的来。”
倒是要去见见这位公子到底是何方崇高。
遵循先前的线路来看,那伙人较着是朝着扬州而去的,如何又转到冀州境内来了?
到了这里,姜容感受平哥儿那头的子蛊已经停了下来,没再进步了。莫非那伙黑衣人是往上京去了不成?
下一站,抚远侯府的马车在流云馆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正对着窗户的位置,是一张半人高的席榻,上头摆着一张雕花的黄花梨案几,其细致温润不成言说,在天光的晖映下,桌面光滑如镜,光滑如水。
上京,玄武街青云巷,抚远侯府,一辆气度华贵的马车缓缓驶了出来,朝着梧桐街的方向而去。
光是这一幅画,便可看得出这仙客来是如何财大气粗,有恃无恐了。
要晓得,紫茸但是有着“寸茸寸金”的说法,乃至还犹有过之。平常一件紫茸轻裘就不知代价多少,这里倒好,竟然不要钱似的当作地毯铺在了地上。
当瞥见那座“仙客来”酒楼时,姜容先是惊奇了一下,没想到这里也有一座仙客来,随即便想到,这应当就是当代的连锁酒楼了。
这位便是抚远侯继夫人小王氏了,乃是先抚远侯夫人王氏的远亲妹子,抚远侯的小姨子。
小二微微一笑,歉身道:“那位公子说几位上去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