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宏生心喜应下。
蒋欣瑶略站半晌,悄悄走了出去。让淡月唤来蒋福,附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蒋福抬抬眉,神采一变,仓促出了府。
春节过后没几天,蒋福悄悄地进了京,老宅统统还是。
陈氏听得窝心,想了想道:“弟妹,别怪嫂子多句嘴,二老爷出了孝。眼瞅着四蜜斯就到十三了,老太太怕是要……你也得筹算筹算了。现在你又生下哥儿,那周秀月岂能甘心?防着些老是好的。”
蒋欣瑶心头一动,轻挑了挑眉,渐渐的垂下了眼睑。
老太太叹道:“这事畴昔两年了,二太太长年在乡间呆着,总不是体例。堂堂蒋家嫡孙。养在外头,说出去让人笑话。四丫头本年十三了,渐渐的也得相看起来,穷乡僻壤的,哪有好人家?还是接返来吧。你看这府里,陈氏病了,沈氏方才出产,秀月又是个姨娘身份,一摊子事也没个得用的人帮着,可不就乱套了吗?传说出。也是要给人笑话的。堂堂蒋府,还是得有个管家太太。”
“大嫂,当年我在府里管家,也是到处逞强,事事叨教,凡事都以老太太为主。现在大奶奶临产期近,我又在乡间,大嫂再一称病,这府里哪个当家?老太太是要面子的人,再如何宠周姨娘,蒋府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以老太太的身材,哪另有精力管着一大师子的事情?到时候不但不会难堪大嫂,怕还得好言好语的求着。”
老太太刚用完药,歪在贵妃塌上,边上的火盆子烧得热热的。见儿子出去,便道:“大冷的天,二老爷这是要往那里去?”
……
蒋宏生恭敬道:“母亲,正筹算往老宅去,过了年,还没得空去看看孩子,今儿个恰好没甚么事,想去瞧瞧。”
欣瑶笑道:“母亲如何也信这个?常言道福之祸所依,祸兮福所至,凡事多往好处想想,好事也能变功德,大伯母你说但是这个理?”
陈氏笑道:“瑶儿冰雪聪明,恰是这个理。”
老太太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道:“不必谢我,你只依我一件事便成。”
母子二人正在房里说着话,谁都没有重视门角一闪而过的人影。
陈氏有感而发道:“我们两个妯娌相处十几年。你是知我的,最是个要强的,宁肯儿后落泪,也要人前争气。那里晓得……唉,别看我整日里风风景光,那里及得上你在乡间过的日子。现在,我也算是体味到弟妹当初管家时的难处,老太太对你,怕是连我都不如,幸亏你这些年生生熬了过来。”
欣瑶见其贯穿话中深意,心道大伯母的智商还算不得笨。
老太太眼角的皱纹笑得挤在了一处:“这就对了。都是一家人,昂首不见低头见的,哪需防着这个,防着阿谁的。母亲这两年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顾氏出言安抚道:“嫂子放宽解,孙家在都城有头有脸,二蜜斯又是个聪明的,没有动静便是好动静,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传个动静哪是那么轻易的?”
“看在母亲的份上,你好生对她。即便不喜,也不能似这两年,扔在一旁不闻不问。到底是亲戚,这让我如何向她父母交代?你呢,也别记恨在心上,畴昔的事,转头再说也没个意义。之前是母亲固执了,苦了我儿。”
顾氏不觉得然道:“多谢嫂子提示。我内心稀有。人啊,挣不过命,是福是祸,都是射中必定的,躲不过。再说。也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母亲请说。”
顾氏起家道:“嫂子,今后如有事,派个得用的人偷偷递封信来就是。这大夏季的,细心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