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深思半晌,神采垂垂凝重道。
“父亲是甚么意义?”
蒋欣瑶打量的同时,周老太太一样在打量顾氏。只见那顾氏身穿橙红洒花袄,头上斜簪一支碧玉小巧簪,脸上薄施粉黛,气色红润,那里像是三十出头的妇人。
“哼,都你死我活了,真不知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姐姐,我这内心,恨不得上前……哎”,蒋元晨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蒋欣瑶送了弟弟,回到房里,寂静的站了会,思考方才得来的信息。很久方才拿起书看了会,偏疼里又算计着蒋全现在到了那边,再有多少光阴方能返来;蒋福这时应当到了扬州府,掌柜的人选找得如何样?本年瑾珏阁要推出哪些新品?父亲到底会如何措置周姨娘等等?心机全然不在书上。
父亲啊父亲,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你置母亲于何地?
顾氏拉过女儿,高低打量一番,悠悠道:“瑶儿筹算如何?”
蒋欣瑶悄悄听着,只感觉心口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燃烧着滔天气愤,一半在渐渐的接着这个实际。
蒋欣瑶细心打量一番,两年未见,老太太气色尚好,精力头还行,只脸上的皱纹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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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说与你听。是谁动的手,你我心知肚明。那日你父亲来问我如何措置,言语中的意义我听得明显白白。”
“她给了你父亲两万两银子,你父亲给了我。”
欣瑶犹自不甘心道:“母亲,我那怡园就白白被一场火给毁了?老太太就没有个说法?”
乳娘把昊哥儿抱给老太太,老太太搂在怀里,逗弄一番。那昊哥儿也不认生,见着个陌生人,欣奇的睁大眼睛东瞧西瞧,没多会口水就下来了。
顾氏柔声道:“瑶儿气势汹汹出去诘责母亲,定是觉着母亲软弱可欺?”
“我过后想想,也是后怕。”蒋欣瑶想到那夜的火光,心不足悸道:“怕是老太太会护着。”
老太太穿了件酱红色家常大袖袄,衣领处绣着对开的半圆形团花寿字,手持佛珠,端坐在上首,见二房来人,可贵露了个笑容。
两年后再回蒋府,蒋欣瑶仿佛隔世。听风轩里,清幽还是。
蒋元晨听罢,怒发冲冠,好家伙,赶着杀人放火了,这还了得。正想夺门而出,见姐姐冷冷的看着他,强压下心头火,道:“那两个贼人现在那边?为甚么不报官?”
“你不小了,本年十三了,母亲得为你筹算起来。本年府里出孝,老太太早有口风暴露想让你父亲回京仕进,托的不过就是侯府。你二姐姐与尚书府攀亲,也是侯爷牵的线。母亲不想你和元晨的婚事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顾氏道:“为母亲分忧是媳妇的本份。”
蒋欣瑶刚一回府,还将来得及换身衣裳,便与双亲及两个弟弟到归云堂给老太太存候。
顾氏脸上的神采非常奇特,似笑非笑道:“她不得分歧意。只要你父亲把那两个贼人送官,官府顺藤摸瓜往下一查,周姨娘第一个跑不掉。老太太疼了周姨娘这些年,怎能眼睁睁看着她流浪?”
蒋元晨说着说着,肝火渐盛。
蒋元晨翻翻白眼,只得道:“姐姐,我免得。我先回了,有事尽管来暮雨轩找我。”
“勤奋,那就对了。”
老太太暗自感喟,脸上却笑道:“快把昊哥儿抱来我瞧瞧,祖母想得紧。”
“姐姐,我不会让你绝望的,这仇总有一天我要报返来。”
蒋元晨道:“姐姐别小瞧我,我勤奋着呢。”
蒋欣瑶心头一凛,唤了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