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儿一听姐姐要走,小嘴一撅,急得脸都红了,死活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放人。只把那顾氏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顾氏稍稍稳了稳心境,道:“那你快去吧,晚点我打发夏荷到萧府拿几贴药,你父亲这两天夜里有点咳,怕是着了凉。”
“哎啊,老太太,瞧您这话说的。四蜜斯从小不在您跟前长大,与您生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比得上三蜜斯与您亲厚。老太太,走吧,院子里日头好得很。我们晒晒太阳去。您说您一天到晚的操心这个,操心阿谁,又是何必呢?现在府里安安稳稳,姑苏府的买卖做得别扭,二老爷的官当得稳妥,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日子,您啊。也该享享清福了!”
正笑闹间,却见府中管家仓促而来,递给欣瑶一封信,说是兵马司的人送来的,让亲手交给四蜜斯。欣瑶放下昊哥儿,走到里间才把信拿出来看。
欣瑶一把搂住母亲,娇笑道:“母亲,别活力,她现在已不是女儿的人。二哥哥房里的事,我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怎好插手?母亲转头问问她,如果想出府,发还了卖身契给些银子就让她到外头去吧。”
欣瑶见母亲可贵动了怒,忙问是如何回事,不料昊哥儿却道:“姐姐,阿谁奴婢缠着哥哥说话,惹母亲活力,不是好人!”
欣瑶脸上淡淡的:“但是二嫂嫂做了甚么?”
钱嬷嬷此人固然年纪比老太太还大上几岁,倒是耳聪目明。哪个嫁出去的女人情愿娘家人插手自个房里的事,并且还是往姑爷房里放人的事。四蜜斯算是个脾气好的,换了旁人岂有不闹翻天的?
欣瑶见母亲神采惨白,忙安抚道:“母亲,固然我不晓得他要见我是甚么事,不过有一点我能包管,大爷公开里为他做事,他是不会伤害我的,母亲固然放心。”
老太太闻言,神采更加的丢脸。
早知本日,又何必当初,当真甚么主子的床都好爬的?
昊哥儿忙抱着姐姐的柳腰,一字一板道:“姐姐说是,昊哥儿就说是。”
欣瑶朝母亲点了点头,把昊哥儿搂在怀里问了些浅近的题目,昊哥儿答的头头是道。
她上前一把搂住昊哥儿,在他粉粉嫩嫩的脸上亲了又亲,捏了又捏,半晌才把人放开。
老太太刚感觉胸口模糊作痛,欣瑶的话已冷冷的说出了口。
欣瑶笑道:“本来我也想不管的,本日回府一趟,她求到我面前,再给她条活路吧。昊哥儿,你说是不是啊!”
一个让蒋欣瑶讨厌了的长辈,不管她做甚么事,说甚么话,欣瑶抱着有招接招,没招哑忍的态度与之相处。倒不是因为蒋欣瑶没有脾气,而是她感觉跟一个年逾六旬,黄土都埋到脖子眼的老太太有甚么可计算的呢。
顾氏嘲笑道:“要真悔怨就该夹了尾巴老诚恳实做人。她到是精得很,竟然求到你这里。”
顾氏气骂道:“皮猴,姐姐一返来,连母亲也不要了,真是白养了你!”
现在丫环做出这类丢脸的事情,让四蜜斯在萧府,杜府没了脸面,老太太不但没句安抚的话。反倒信赖一个丫环的调拨去诘责四蜜斯,这事真真是做得没了分寸。四蜜斯说出那样含沙射影的话来,也是情有可原。
欣瑶蹲下来安抚半天,才被母亲催着上了马车。
顾氏气极反笑,道:“你这孩子,真真是个心软的,这类丫环,死不敷惜,帮她做甚?”
待人走后,她左想右想总感觉那里不对,回想了半天,才明白四丫头最后那句话的意义。
欣瑶见老太太神采生硬,心中嘲笑,偏过脸又朝老太太道:“老太太,您是不晓得,大爷是个武将,拳脚工夫又好,他动起怒来,就像阿谁恶煞一样,孙女看了惊骇。此次桂华在杜家失了他的脸面,按大爷的意义是得活活仗毙,幸亏杜太太拦着,才留了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