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归云堂，周姨娘亦步亦趋的紧跟在自家男人前面。蒋宏生发觉，顿足回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冬梅思忖道：“转头奴婢把那三个大的再敲打敲打。”
欣瑶娇笑道：“人啊，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总有要来的，也有要去的，在一处几年已是缘份。李君年事尚小，等大了，成了家立了业，我也要放她归去纳福的。”
蒋欣瑶洗漱过后，斜斜地靠着引枕，拿着本书，如有所思的看起来。边上冬梅和李妈妈就着烛火围在一处做针线。
“蜜斯？”李妈妈，冬梅倒吸一口冷气，异口同声道。
冬梅看了看蜜斯：“怪道蜜斯要把燕鸣留在全爷身边。”
老太太见一屋子人满满铛铛挤在她跟前嘘寒问暖，不由心生高傲。心道你徐锦心再仙颜，再得老爷宠嬖又如何？哼，还不是做了孤魂野鬼。这辈子，我别的比不上你，就儿孙合座这一点，比你强。
杜姨娘虽说一朝失势，成了半个主子，却仍和畴前一样，晨昏定省，端茶递水，捶腿捏背，无事不做，只把陈氏服侍得那叫一个身心舒坦。
欣瑶赞叹道：“我就说冬梅姐姐是个聪明人，凡事看得明白。”
欣瑶又道：“今儿去祖母那用饭，冬梅姐姐也看到了，今后的日子，定是承平不了。我们啊得先把本身的院子管瓷实了，才没有空子让别人钻。”
……
“妈妈快坐下，说话轻点声，谨慎隔墙有耳。我都跟你说过几次来，就是改不了。”冬梅忙扯住李妈妈。
两人低头深思半晌，都说好。
蒋欣瑜生母杜姨娘，从小便是陈氏的丫环，一起跟着陈氏嫁到了蒋家，趁着大老爷一次醉酒之际，爬上了主子的床。完事，跪在陈氏面前一天一夜，求主子谅解。
周姨娘似有发觉，朝欣瑶处狠狠的看了一眼，甩了帕子扭身就走。
欣瑶笑道：“短长？蒋府最不缺的就是短长的人。大奶奶跟老太太，大太太干系如何？”
欣瑶回蒋府的头一个家宴，如同一场妙手间的比武，那叫一个剑光四射。
老太太忙请人出去，叮嘱下人沏了热茶，再往火盆子里添些银霜碳。
蒋宏建偷了腥尝了鲜，觉着滋味不过尔尔，也不大往她房里去。陈氏见她安份守已，不狐媚魇道，便收为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