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有话想跟她说。”蒋谦端起药罐塞进将妄手里,“你先归去喂壮壮喝药。”
元氏远在西域,会不会水土不平啊?不过也没干系,清越懂药理。
“清越姐姐。”
说完,她当真猛地起家,埋头向墙撞去,她身边的丫环尖叫着去抓她,只抓到了衣袖,稍稍缓了些力道。
将妄抽身护在蒋谦身前,一掌击出。
立名天下的巫族天骄,落得如此式微寥落。
元清越低声道,“挺难以置信的。”
“一会就归去!”
宁夫人不知何时来的,也不晓得来了多久,背着光站在门口,看不清神采。
情字何解?
她要到的答案干脆而利落,像是早就筹算好了,没有一丝踌躇。
宁息言每天单独坐在假山上,望着空荡荡的园子发楞。
宁息谈笑弯了眼,“即便是阿鼻天国,我也情愿和你一起去。”
宁息言冲着虚空甜甜一笑,忍不住将脸埋进手里。
铁链微微一动,元清越回过神,宁息言正朝她伸动手,眼神浮泛,挣扎想去牵她。
“不可,我在这看着。”
宁息言一边忙活一边胡思乱想,像待嫁的小媳妇一样,操心着将来在婆家的日子。
自此今后她该称作许宁氏。
观礼的人站满两侧,一个个类似却又分歧的面孔从她眼里掠过。
“下月初八,来喝我的喜酒。”
这镯子极细,镂空雕满了繁复的斑纹,悄悄一晃会有清脆的响声。
她也不想躲雨,站在桥上看着精密的雨点打在河面,乱了一池春水。
蒋谦更加感觉心口堵的难受。
“你呢?”
而后一杯又一杯,不给就撒娇,眼瞅着她双颊出现红晕,元清越板着脸揪她面庞子,“不准喝了!”
宁息言回声转头,瞥见湿透了衣衫的元清越穿过雨幕飞奔而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你混闹!”
当天,元清越去处宁父告别,宁息言乐颠颠的在房里清算行李。
将妄将信将疑的放松了警戒,探头去看缩在床角的宁息言,“欸?”
宁息言梗着脖子,“她才不会怕他们!”
人们喧哗着,有人感慨新娘仙颜,有人皱眉说未入洞房就掀盖头,有人吵着要从速闹洞房。
她抹了把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当初躲在这里偷看她的日子,仿佛还在面前,只是物是人非。
宁息言大抵是感遭到了熟谙的气味,垂垂安静下来,侧头倚在她背上。
“好。”
“……”蒋谦抿抿嘴,没说话。
元氏的人不会都和清越一样冷冰冰的吧?
“我不信。”
可惜她将要面对的实际,是在一个丑恶的男人身下,委宛承欢。
她持续道,“想想你爹,想想我,想想你的哥哥们,想想我们宁家上高低下老长幼小,我们不能因为你的率性而丧命,就当是为了这个家受点委曲,也算不得甚么,女儿家本该如此,若你将来得宠,能替家里说上点话就更好了。”
她抢过杯子痛快的喝了下去,吧唧吧唧嘴,眨着巴望的双眼,“我可不成以再来一杯?”
宁息言闻着味儿眼睛顿时亮了,“好香!”
三月春寒,衣衫冰冷的贴在身上,冻的她瑟瑟颤栗。
跨过朱红色的马鞍,拜六合。
她悄悄拨弄着腕间的银镯,生辰时元清越送她的小礼品。
两个小厮捧着龙凤花烛走在前头,肥嘟嘟的新郎拿着绸带引新娘入洞房。
但是人生活着,大多数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回到宅中沐浴换衣,元清越拿出一小坛酒,斟了浅浅一杯递给宁息言。
“不可,这里不平安。”
“我晓得你想走,我不是逼你,有些事你不得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