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棠无法，只得先让工人放假回家，支一半的薪水给他们，只留了个看门的诚叔。
“这是他的画室。”傅嘉年跳下车，绕到别的一侧，拉开车门，等着陈煜棠。
陈煜棠疏离地点头请安，话语很不客气：“傅先生，看来你有些过期了――现在搭讪已经不时髦这么说了。”
她背后一冷――第五艺好短长，他早已推测，陈煜棠会毁掉这颗宝珠，事前将字条顺着镂空的裂缝，细心粘在宝珠里。既不让它提早暴露来，叫陈煜棠看出端倪，也没叫它在宝珠被剖开后仍然粘在内里，因为如许陈煜棠或许会留意不到。
“我不想和你合作清查，你又何必强求呢？”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找他。”
“好！”傅嘉年拉开车门，往里摆了摆手。
“我们两个男人，就和她――一个女人家谈事吗？”
车子按着傅嘉年的批示，七拐八拐，去了一处僻静胡衕，又往里走了好些时候，傅嘉年才说：“好了，就是这里了。”
这说的应当就是傅嘉年了。
“前提？”陈煜棠不假思考，当即脱口而出。
他扳住她的车窗，斜签着身子：“陈蜜斯，我们又见面了。”
傅嘉年干巴巴笑了一声：“许大画家，贺冰瑞不也是女的吗？我记得上上个月的元宵节，我们荥州有个甚么花灯展，你还上了好几件作品呢？那做花灯的质料是请谁挑的来着，你瞧我这记性。”
陈煜棠朝他伸脱手，他却没有理睬，陈煜棠收回击，不由得有些活力。
傅嘉年也不讳饰，自傲地拍了拍xiōng部：“你的费事我能帮你处理。”
许绘固然呆板，但脑筋非常矫捷，见他这么卖力教唆，也回过味来：“你们特地来找我，是不是也碰到近似的事了？”
陈煜棠不喜好他这副轻浮的模样，皱了下眉头，转而伸展开：“我倒是能够接管。只是我凭甚么信赖你？”
陈煜棠没有搭话，冷静想，幸亏他是短发，没有留甚么长辫子。
许绘悻悻道：“那花灯我一怒之下早就毁了。”
陈煜棠想了想，问道：“我们还是先别把第五艺想得如许短长，‘五福捧寿’一定就是他粉碎的。如果是第五艺做的，他必定会留下甚么标记，叫我们立马能想到他，那花灯能不能拿给我们看看？”
两人一同走进了这间“秋蘅画坊”。
“是左手最上的那只。”许绘当即答复。
荥州在傅大帅的照顾下，相对承平，富朱紫家很多，加上陈氏的家具比浅显的木工打出来的都要规整很多，是以买卖还算能够。
陈煜棠转头，只见此人瘦高个，大抵二十七八的年纪，穿戴一身长马褂，面无神采下，又紧紧抿着嘴，透着一点旧期间男人惯有的严肃神情。看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应当是个远视的，却又偏生不戴眼镜，就这么飘忽着。
“没有了。”
傅嘉年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快步挡在两人面前，先容道：“这位是木雕世家的陈煜棠陈蜜斯，这位是花灯世家的许绘――你应当传闻过，是我们荥州闻名的青年画家。”
陈煜棠简朴将她和傅嘉年的事情说了下，不过没有提宝珠内字条的事。
陈煜棠拿起被切成两半的字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小字：“去真存伪。”
陈煜棠揉碎纸条，两条细眉微微蹙起，嘲笑一声：去真存伪？他意义是爷爷的宝珠是假的，他刻的才是真的？
她假装没有瞥见，回过身想上车，可街劈面的人明显没有体味她的意义，不顾劈面驶来的电车，缓慢穿过街道。
翌日一早，陈煜棠便去了家具厂。
“我此人，就是有这么个弊端，凡事都喜好强求。”
他是谁？陈煜棠见状，固然揣着满腹疑虑，但也不好叫他多等，拢起裙摆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