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宿恨,横刀打马鲜血喷溅,他杀出一个真空位带,如旋风般逼至张岱近前。
勉强按捺心焦专注着疆场,听马蹄声一转头,卫桓正率亲卫打马而至。
这是开战以来,并州军的第一次反攻。
“嗖嗖嗖”连发三箭,银芒烁动,疾如闪电,“笃笃笃”三箭正中旗杆,箭尾缓慢嗡动,旗杆猛地一震,慌得底下的护旗兵从速握住,却听头顶“格啦啦”一声木制脆折的轻响,“霹雷”一声,整支大旗折断倒下,直接栽下寨墙。
卫桓等人都熬红了眼睛,心焦如焚,无人故意饮食,这般煎熬着一个日夜,终究,徐乾的烧退了。
“还不晓得。”
卫桓大怒,迅猛三刀伤了高耀,将另一员大将直接斩于马下,高耀等人却不恋战,一见张岱胜利入脱身,当即急退。
“他断了一臂,就算脱身了,也一定能活!”
已到了最关头的时候。
“轰”一声巨响,吊桥缆索断裂,河间兵寨正门终究被轰开。
程嫣这才找到些主心骨,抱着姜萱的腰,痛哭失声。
眼下的并州大寨繁忙且带几分乱,非常吵杂。
他和梁尚毫不踌躇,收拢了数万兵士,当即往还在掌控内的东门遁出。
甘逊等人闻讯吃紧赶至:“伯潜伤势如何了!”
徐乾的伤包扎好了,只仍未离开伤害期,他呼吸还是短促微小,垂垂建议的高热。
“已包扎安妥,只仍未出险。”
此时落日早已西下,夜幕来临,山地丘陵间暗沉沉一片,被这么一挡,张岱很快消逝不见。
快步入帐,映入视线的就是徐乾毫无赤色又烧得赤红的面庞,医僮正谨慎翼翼给他换额头巾帕,程嫣跪在床前,握着他手低泣垂泪。
昂首,河间大寨正门的寨墙顶端,一面赤赤军旗顶风招展。
他率马队急追而上,如尖任般蓦地扎入,非常精准锁定张岱地点位置,一轮猛杀,竟很快杀至近前。
军医小声提示,不成挪动,卫桓渐渐上前,单膝半跪在床前。
燃烧怀邑粮库胜利,他们已得迅了,战事顺利,寨内安然性大增,他们干脆归去医营帮手。
“你放心,我会不错眼盯紧的!”
军医的话一出,全部医帐蓦地一松。
他没吭声,和程嫣普通无声等着。
一阵喝彩,河间军如潮流般急涌而入,其势汹汹,骇得有河间兵回身就跑。
现在却闭目无声躺着,奄奄一息。
来不及喜,内心就“格登”一下,因为他没瞥见徐乾,忍不住屏息:“伯潜呢?”
“营中医帐,他重伤。”
此时,河间军颓势已现,兵寨快守不住了,恰是大战的最关头时候。
追敌一事该交给陆延等人。
说到徐乾,又听到姜萱,顿了半晌,卫桓终究肯拨转马头。
说来,梁尚张岱也算是人物,这等环境下,还能勉强稳住军心抵抗。
“传令陆延,率雄师追击,务必将河间军全歼!”
慌乱情感在河间雄师中伸展,军心大动,只要再使一把劲,便可攻陷寨门掩杀出来。
姜萱转转头来,定了定神,快步上前先将抽泣的程嫣扶住,“伯潜必然会没事的。”
卫桓的表示也侧面印证这一点。
“我先头令人问,二娘说未知,也不知伯潜出险了没?”
张济一听也极担忧,不过眼下不是他担忧的时候,见卫桓将视野投想火线堕入烽火中的河间大寨,他敛了敛心神,忙禀:“禀主公,卯时接讯,我当即按先前摆设行事,雄师尽出,围攻河间兵寨!”
吊桥放下,高耀等人率兵疾冲而出,杀出一条血路,梁尚和张岱吃紧打马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