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苦笑点头,他少年时就聪明绝顶,惊才绝艳,一身所学甚是博杂,当时心高气傲之余,只感觉琴曲诗词都乃小道,心气儿之高的确感觉天下不作第二人想,现在困顿京师,竟是靠着琴曲传名当世,除了苦笑以外,他还能说甚么?
“这首词不是我作的,是南唐宴几道的佳句,我不过给其谱了个曲子罢了。。。。。。。。”说到这里,神情不由有些萧瑟,再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挥了挥手,“我想单独呆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中间阿谁一向未有说话的侍女倒是机警,当即引开话头道:“先生的琴技入迷入化,已然名动京师,又何必如此自苦?昨儿个另有漱玉坊的惠儿女人叫人稍儿话儿过来,求您一首曲子呢,不如哪天您到漱玉坊坐坐,那惠儿女人的才情边幅都是拔尖儿的人物,似先生如许的人,又有哪个女儿家不想作您的红颜知己?也能排解排解不是?整日里闷在这个园子里,不定哪天就得闷出病来。。。。。。。。。。”
琴音陡峭天然,如清泉细流,润物无声,只要倾慕去听,便有迷醉于其间,不成自拔之感。
南先生倒是微微一笑,躬身束手让客,并淡淡道:“不关旁人的事,只是想起之前的一些事罢了。”他身材高大,足足比杨感高出一头,杨感身为一国首辅,位高权重,但此人道子疏狂,竟仿佛完整不在乎杨感的身份,只是略微哈腰,就走在了前头,身在杨府,竟仿佛是这里的仆人普通,身形更是全部将杨感遮了起来,已属无礼之极。
来人恰是当今西秦首辅杨感,一头斑白的头发整齐的簪在头顶,面庞清癯,眉毛粗重,鼻梁挺直,脸上沟壑井然,有若刀削,可见年青时必然也是个清俊舒雅之人,身材也不甚高大,身上未着官服,看上去怎也不象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到是象个老夫子多些。
但杨感却毫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安步当车,跟在杨感的身后安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