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深夜,刁斗声声,众将被赵大将军灌的都是烂醉如泥。
“陛下如成心,臣已令人,奉上名录,此辈,皆可重用,以代叛臣,许三五年后,军中新老瓜代之下,心疾可除也。”
信很简短,“军中所藏之物,我已取去,当此之时,不过两途,以你等之人头,平天下之戾气,何如心软,只能另择他法,统统由我而始,便自我而终,今吾已去,不需来寻,若来寻,便成仇敌,恩断义绝……”
“二来,微臣此去,清闲一身,怕是此生不会再履秦地,臣之家小,情愿北上塞外的,请陛下送归,此为不情之请,全凭陛下做主就是。”
张锋聚有些迷惑,将手札拿起来瞧了瞧,瞥见封皮上那丑恶的几个字,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他又细心看了看,不由神采大变。
赵石微微眯着眼睛,思路万千。在账们处站了很久。
不过,帐中众将,和他有着友情的人,可实在很多,让他操刀轻易,但……表情也不会过分好受了。
赵石摆了摆手,“这个不消你操心,我自有安排。”……
实际上,在此之前,一封奏疏已经悄悄被送入宫内。
不过,看着帐中这些年富力强,才调过人的部下,赵石心中渐渐凝起的杀气,垂垂变成了可惜。
实际上,这些将领中,只贰心机起码,也只他一人,对赵石惟命是从。
“临别切切,思路万千,不能尽述,唯有三两事,欲于陛下分辩。”
只要他情愿,实在军中诸事,没有一件,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只一天时候,他便已经查清了很多事,诸人却还一无所觉。
再不想其他,躬身道:“大帅到了那里,都是豪杰,只是……长安中,另有大帅家眷,要不要么将走一趟,将人都接出来?”
大将军心血来潮,谁也阻不得,因而,这一天,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界,立时便是白幡到处,大将军赵石亲书悼词,摆酒于祭坛这下,为北征河北,辽东阵亡之将士,设祭招魂。
大将军兴趣显得兴趣极其昂扬,几次举杯劝饮……
“这些王八蛋,唯恐天下稳定……好了,去清算行装,嘿,既然心软下不了手,那就只能本身享福了……唉,这些王八蛋,害我不浅。”
黄袍加身,亏他们想的出来……
“一来,军中诸将,生有异心,臣本欲为陛下除之,以绝后患,但……除念及旧情,不忍动手以外,也想着,此辈,皆我大秦栋梁之才,一朝尽绝,或活泼乱,或使国势衰颓,以一己之心,而绝国度昌隆之途,此帝王之心也,臣不肯为之,只能留于陛下圣裁。”
这些人。都曾随他交战疆场,浑身伤痕,无惧恐惧,忠心耿耿。但也恰是他们,现在将他一下推到了两难的地步,为的却都是大家之私利。
月色之下,赵石抽动了一下嘴角,算是笑了笑。
“言尽于此,此后大秦之事,再与我无干,塞外天高云淡,你等之畏途,吾心之归处也……”
大秦成武十六年。
刚想张嘴唤亲卫出去,给他弄些水喝,但感受手中不对,低头看了看,倒是一封手札。
这一天,冠军大将军赵石传令诸军,于此处设祭,祭奠北征阵亡将士。
因为大将军赵石不知所踪,再有大将军木华黎不顾朝廷圣旨,率兵北去,众将惶然失措。
不过结果嘛,也让很多暗怀苦衷之人,非常欣喜。
但此事,必须有个了断。
安步走出中军大帐,赵石回顾看了看帐中,肃立很久。
“若陛下偶然于此,那臣可就不客气了,许陛下十载,到时海上再无大秦之旗号,臣便取之,到时,陛下可不要怪臣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