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青勋榜首的奥秘大奖实在太诱人了,看得眼红的人天然就会出言不逊。
都是尚书府的人,大少爷和侯子云在疆场上杀敌建功,九死平生。她的儿子一天只会吟诗作对,不闻国事,还整天开口杜口就是万一有甚么闪失的,听着多倒霉。
自从大雍高祖建国以来,朝廷重武轻文,官方游侠之风骚行,七尺男儿皆以建功封将为荣。能进入青勋榜之人,而后都是官居要职,手握大权,前程不成限量。
就算论功行赏也不至于此!
侯子云本年荣居青勋榜首,别说二夫人了,就算全京都人都分外眼红,这份殊荣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侯子云和大少爷面面相觑,在长辈面前他们不敢随便接话,只能乖乖坐着。
大少爷宗雨莫五年前仰仗军功夺得青勋榜首,此次只排到第二,与第一名失之交臂,但依功仍被朝廷晋升为从三品、左骁卫大将军。
过了半晌,门口终究跑出去一人,白衣粉面,目光清澈,长得精美姣美,脸上略带几分稚气,便是二少爷宗辰溪。他拍拍身后灰尘,施礼向大师问好。
她这么一说,嘴巴倒是舒畅了。那侯母一听,刺中间里把柄,浮想起夫君生前诸多旧事,一下子哀思万分,终究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嘴里连道:“他是被害的!他是被害的!”
与此相对,中书省也设有一个云才榜,三年一届,每届十名。每逢元宵节前夕,便在京都迎圣街开堂设座。届时,京都统统文人骚人皆可作一封自荐表递呈中书省核阅,当选者才气参榜排选。
大夫人号召大师从速动筷子用饭,再不吃菜就要凉了。二夫人白眼一番,抱怨道:“溪儿还没返来,我吃不下!”她双手藏在桌下,就是不想逢迎大师。
侯子云这下但是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二夫人,语气峻厉道:“说我能够,别欺侮我父亲!”
他刚满二十岁,长得清爽超脱,凌角清楚,一双清澈的眼睛中透出几分纯真。手里一把银色长枪使得入迷入化,迅疾如电,至今仍未碰到旗鼓相称的敌手,而他曾祖父恰好就是当年大雍高祖册封的燕王。
侯子云向来都懒得去跟她争论,跟她讲事理,不等因而自讨苦吃,更何况她还是其中年妇女。
膳厅里一时鸦雀无声,氛围变得非常难堪。桌上的饭菜冒着缕缕热烟,披发着腾腾香味,却无人去动一下筷子。
“哎呀呀。你看,本相毕露了,当上青勋榜首就要翻天了。”二夫人故作发急,接着模糊抽泣,仿佛受了多大的委曲似的。
“就凭你祖上是叛王,父亲违背军令被斩,我看你这青勋榜首也没甚么了不起的,才官至六品。”说到最后那五个字时,二夫人翻着白眼,翘起上嘴唇,特地非常不屑的“切”了一声。
大夫人见状,赶紧劝止侯子云,表示他不要在老爷面前失了方寸,毕竟侯母还得在尚书府托他们照顾。
如果是杜力成心害死他父亲,那他不是更应当斩草除根吗?随便下道军令让侯子云深切敌阵,就能借刀杀人。而杜力并没有如许做,反而是成心培养侯子云,让他屡立军功,崭露头角。
大夫人见他家遭此变故,于心不忍,经老爷同意后,就让他和母亲搬到府内居住,并让大少爷亲身教习他行军作战的本领。
侯母哭得泣不成声,嘴里还是道:“他是个豪杰,绝对是被人谗谄的,”又紧紧拉着侯子云的手,道:“子云你牢记不能违背朝廷诏令,今后必然要找出是谁害了你父亲,不然娘亲死不瞑目!”
他,也只能如许想。回到京都,统统只能服从朝廷诏令,再也不想跟父亲一样,为了所谓的江山社稷,不顾存亡,最后违背军令而被处斩,害得家中慈母每日以泪洗面,身子也因之日渐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