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插花，斜着插，插好点！”
言念则是蹲在地上，垂眸瞧着已经开出红色小花的银铃，眉眼耸拉下来，吸了吸鼻子。
“阿姨，您来了也不事前告诉一声，我和江北渊都没筹办啊。”
一身大红色的旗袍，身材火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那张脸保养的很好，有皱纹，并不较着，说是绝代风华也不敷为过，端倪凌厉，气场很强。
言念不喜好拐弯抹角。虚与委蛇对她而言，太矫情。
那双眼睛都是桃花眼，内敛传扬，泛着高深叵测的幽光，看人一眼，便叫人暗觉胆怯。
额……
凡是，她笑得最有害的时候，便是她最滑头的时候。
“你，还好吧？”
贺淮光点点头，从不远处走过来，端着茶水的手无处安设。
她表情不好的时候，不喜好人靠近她。
言念坐下来，坐在女人劈面，一边给贺淮光使了个眼色，表示他去泡茶。
言念感觉，江北渊实在同他母亲长得有些类似。
“我不晓得言蜜斯哪来的自傲，花招我江家的钱，还说着这般大言不惭的话。”
“伴计，送客！”
言念哼了声，将一大束黑种草丢给他。
言念笑得有害。
不过说实在的，方才她真的忍了好久、好久……
“阿姨，说完了吗？”
说完看向贺淮光。
也不喜好，把丧的情感感染给身边的人。
“我不晓得这么说，言蜜斯能不能明白。”
女人不消贺淮光送，自顾自起家。
女人笑了一声，笑意愈发讽刺，“你倒是见机。不过，你若真见机，就该晓得，你配不上我儿子，他完整值得更好的。”
言念舔了舔嘴角，搓着两只手，这如何说，也是她的婆婆，第一次见面，可贵有些拘束。
“不错，江太太很年青嘛，小脸粉雕玉琢的，也难怪北渊这么喜好你。”
她恭恭敬敬的态度，将姿势放得很乖。
扫给贺淮光一个眼神。
女人一字一句。
一边说着，目光打劫着言念的脸，从这个女人的眼神中，言念看出几分外暴露的鄙夷和不屑。
“阿姨，您有甚么话，还是直说吧。”
“很明显，不管是家世亦或是财产，你和北渊，底子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贺淮光点点头，去里屋泡茶。
“他的身份，远比你设想中要崇高很多。”
她跑回花店，第一眼看到江北渊母亲的时候，眼睛闪了一下。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有些人，生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是你这类人尽力一辈子都追逐不上的。”
贺淮光重重叹了口气，走到言念跟前来，伸手戳戳她后背那块胡蝶骨。
江北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再沉的话，都被他藏在心底，随而回身走了。
贺淮光抱着黑种草，不幸巴巴走远了。
居高临下，如同雪山之巅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崇高得任何人都攀附不起。
“不消筹办。”
这明显是她的花店，对方倒是喧宾夺主了。
“这家店面是他给你盘的对吧，你花店的买卖，也是他照顾着的，对吧？”
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甚么叫现在还是他老婆？
莫非很快就不是了？
“……哦。”
“我呢，就是来看看，江太太到底长甚么样。”
“我叫您一声阿姨，代表我敬您三分，不过，最多只要这三分罢了。您看不惯我，这是您的事儿，当初结婚是您儿子一锤定音的，想我俩仳离啊，找您儿子去啊！”
女人环顾四周，店面宽广敞亮，环境洁净，她的眼底耻笑连连，目光再次落在言念身上。
言念不语，静待对方的下文。
言念开阔同其对视，此次不拘束了。
……
就像是上流社会的人，看最底层的人，那样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