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为父也有保举之意……只是,不知还可否再为你,找个如此有才学的夫子。”嗯,本身女儿的学问,更首要些。
黛玉见着这个动静,不由指与父亲看到:“夫子不是也曾在朝为官么,如此,也可起复了?”
“提及在朝为官,不知我林家,有几人在朝中有官职呢?”黛玉想起了林阿福的那段公案。思及当日所虑,终究在这里找着机遇探听了。
“爹爹,女儿有一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女儿听母亲说,贾府的两位娘舅,为着是兄弟,一向彼邻而居,这原也是随了其祖上,宁、荣二公,他二老得封后,即在一处,建得宅子。如此宁公的先人,与娘舅们虽是将近出五服的亲戚了,却仍亲如一家,不时来往……如此相扶相帮,在朝中同声连气,相互照顾,免了多少难处,确是不失一族人的血亲之情。
本日之事的启事,倒是那周瑞周管事。因他一到了林府,就将重振精力的林老爷给激愤了,给拘在院子里不得自在,自是断了与外边的音信,且这传书递信之事,其他的几个粗使的下人、婆子均不晓得,兼之又都被林家安抚着,全不知周管事被禁,只当他占了高枝,单独享用去了。京里王夫人得不着动静,林女人进京一事停顿如何,答复不了贾母,一二日也就罢了,等三五今后,就被上了心的贾母给看出了蹊跷。一来二去的,贾母也就有点晓得了。
姨娘们想是得了父亲进园子的信儿,也都各自穿花拂柳地,走将出来,聚到了父切身边。父亲见人垂垂多了,这赏春倒成了闹春,不免失了游园的兴趣,想着女儿午间未曾歇息,就欲早开晚宴,因而起家带着世人往碧水榭中去。
“噫,爹爹,你远在扬州,这起复之事,如何帮得上忙?”莫非又要做垫脚石,将起复这奸雄的恩典,送予贾府?
她本是想教唆着林府待贾府去的人不周,以仆辱主,骄易了贾母,好让贾母一怒之下,断了要黛玉进京的动机。谁曾想第一次让个下人去给姑奶奶贾敏奔丧,却没出任何茬子地返来了,还趁便带回了林家姑爷给贾母的年礼。她不知林姑爷是哀痛过分,又看在亡妻的份上,没与贾府计算这些末节,倒觉得是林姑爷脾气好欺。是以此次接人,也就如前次普通炮制。这若接得人来呢,她也晓得了“有其父必有其女”,黛玉必也是个软性子,就是来了也不敷虑。如果接不得人来呢,则恰好拿来做文章……不想林老爷这一拘,她两端都不着靠,一时也就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