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既病着,姐妹们也失了兴趣做耍,且那宝玉得了秦钟,两人作模作样地在内书房里温起了书,四女也不好扰了他俩读书的兴头,是以只在书房另一头坐了,或看书,或绣花,两不相扰。

湘云略翻了几页书,侧头瞧见黛玉做的针线风趣,就想拿过来本身尝尝。黛玉笑压住她的手,道:“……如果我自用的东西,有你这句话,我再欢畅也没有了。只是……这是我给本家堂哥做的礼品,倒是要拿到内里去的,不好叫你代庖。”

二人一时闹着一团。黛玉那里敌得过她的手脚,只笑得不断,又是“好女人、好mm”地唤着讨了半日饶,才被放了开来。两人各自理了衣裳,湘云又将闻声赶过来的宝玉并秦钟轰了归去,转头瞧见凳上搁的护膝,倒是一瞪眼,扬手将它丢回黛玉身边。

黛玉听她说是瞧瞧,也只得松了手,让她夺了去,另接了小丫头奉上来的茶轻抿了口,笑道:“虽是我不说,只是于礼上终是不大合。我那哥哥得了这个,如果笑话说针脚粗了些,或是穿坏了丢了,内心只道是我做的,想来只是我们兄妹间的小事,并不当甚么。可倘若你晓得了,定要想我那哥哥定是个粗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识不得此中有你的妙手添花。岂不是平白让我哥哥被人说嘴。”

“……你林姐姐身子弱,性子也爱静,你既同她住一处,可要顾着她些,别象小时候那般调皮。若闹得她不好了,不但老太太不干,我也是不承诺的。”

即要去瞧惜春,那有过院不进正房的事理,少不得要到王夫人跟前问安。王氏还是一惯的驯良,若非黛玉忘不了那句“也是个绝户的命”,倒也如湘云普通,只当她是个再慈悲也没有的长辈了。湘云对她非常迷恋的模样,“太太、太太”地唤得亲热。黛玉暗里觉着她怕是有些子移情的心机在内里,将王氏当作她母亲的替代了,只是这话可不好明劝。看着湘云的笑容,想起王氏的那句话,黛玉在心中暗叹一声,实在为湘云不值。

黛玉想着着做给阿福哥哥考场穿的长筒毡呢护膝还差几针完工,干脆也不看书了,自坐在一旁赶活儿,幸亏年前让齐嫂子带将畴昔,也是年礼,也是情意,倒也一举两得。

黛玉笑道:“是是,原是我的错。说来还真有一事相烦,老太过分了年就要添寿了。我想着给她老太太绣部《心经》,又想绣副观音像。你且帮我瞧瞧,到底哪样好?”说着就叫小丫头去本身房里取模样。

谁知那两人却过去老太太院里去了,黛玉想想,也欲归去。湘云想起一事来,拉了黛玉笑道:“传闻昨日见得那位薛姐姐就住在这院子前面,不如我们顺道去访访她?”

湘云一吐舌,抬高了嗓子:“但是来得不巧了。”

幸亏除惜春外,大伙儿的运气都还不错,倒也让李纨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全了脸面。

黛玉笑道:“这待选并不是选秀……”

说着黛玉昂首看向湘云道:“事同此理,我们女儿家的文墨不能随便传出去,这些女红自也不能等闲给人,你说是不是……”

黛玉在王夫人面前一个浅笑挂到底已成风俗,凡事若不问到她,毫不轻言多语一个字;纵是问到,也是打哈哈很多,如果宝玉在场,更是更加地重视矩离。这风俗生长到现在有些失控,莫说在刑夫人和东府女眷面前,就是偶然在贾母跟前她一时转不来也会如此,叫贾母瞧在了眼里,才有了上回秦钟来见那日,说她有些“迂性子”的那话/儿。……天然,这话也只贾母说说,亲戚们常常都是往好里说的,甚么娟好静秀、文静端庄……黛玉也都含笑纳了。只是这话在别人嘴里,有往好里说的,自也有将话扭得奇奇特怪地来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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