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总,少夫人想要三枚硬币……能够是青城这边的丧葬典礼,她想留给陈大夫……好的。”
现在的她有甚么权力说不……鸢也到最后哧笑一下,回身下车,走进陵寝。
不会再有人答复她了。
鸢也分开石碑,额头上有一块红印,她没有转头地淡淡道:“我想要三枚硬币。”
“这……”黎雪游移,尉总叮咛过他们,少夫人的心机多,以是连花都不让他们筹办,免得留下甚么陈迹,更别说她现在主动要求,就算有硬币,他们也不敢给她啊。
他们也晓得是她小表哥的头七,还到他面前去,用心不让人鄙人面安眠吗?
惊心动魄的山林之夜仿佛就在明天,她晃了一下神,想起他分开前看她的那一眼,喉咙一滚,渐渐蹲下身。
他抬起眸,眼底光彩清寒,凝了她一会儿,不再言语,拉着她出了机场。
陵寝四周有几盏灯,昏昏地照着,看到石碑上贴了陈莫迁的吵嘴照。
平复了一下情感,鸢也重新迈开脚步,到陈莫迁的墓碑前。
鸢也实在讨厌极了这类被逼迫的感受,愠怒道:“知己不安吗?非要我共同你走这个过场?”
尉迟还在用手机看一份刚收到的全英文的邮件,看完又写了一封答复,待邮件发送出去,已经是半小时后,他再去看鸢也,她已经睡着了,呼吸陡峭均匀。
“有硬币吗?”鸢也俄然开口。
黎雪看了一眼,那硬币只是被随便洒在地上,连捡整齐都没有,两枚花色一枚字,平平无奇。
她将额头抵在陈莫迁的照片上,只能感遭到石碑的冷意,她吸了一口气,声音一下就沙哑:“你不是说,青城大学的玉兰花开了,要带我去看吗?”
“让黎雪陪你出来。”
“是。”黎雪翻开鸢也那边的车门,“少夫人,请。”
鸢也洗完出来,对房内的人视若无睹,吹干头发,便直接上床,闭上眼睛。
“有甚么辨别?”
“头七是大日子,到底是你的表哥,还是应当去送一程。”尉迟语气平淡,乃至有点和顺劝说的意味,倒衬得她像不懂事的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拎不清。
她伸手,摸过碑上的每一个字:“小表哥。”
黎雪再度道:“少夫人。”
鸢也忽而轻笑,语气里却有深深的悲惨:“小表哥啊,头七啊,我连一束花都没有给你带来,本来想留几枚硬币聊表情意,现在也不可了呢。”
黎雪愣了一下。
那场火后,她就甚么都没有了。
黎雪听着这些话内心很不是滋味,又想到曾听人说过,潮汕有些地区入宅时,会往家里统统柜子里留几枚硬币,取个“压财”的意头,也许丧葬也有近似的风俗吧,毕竟几枚硬币也玩不出甚么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