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女人是江氏的第一个孩子。当时生下来是个女儿老太太幸灾乐祸的差点疯魔了,江氏还在月子里的时候,老太太就以“体贴媳妇”为名,硬是塞了两个侍女过来。
老夫人刁难她给她立端方,她就装骄贵装手拙装不谨慎,撞翻了碗碟汤勺掀了桌子,最后更是趁着房内大乱,推到了老夫人的多宝阁。
不怪二夫人最看不上她们夫人,整天对她们夫人又是挑衅又是找茬,这纯属都是眼红妒忌的!
“夫人这话快别说了,让老爷闻声指不放内心如何想呢。”秋桐将茶水放在一旁的小腰几上,又让秋雯去外间叮咛小丫头们筹办温水给夫人洗脸净面,这才又好生安抚江氏道:“夫人您说您过的是甚么日子?依奴婢看,您过的可都是好日子。全部忠勇侯府里,几房东子都算上,怕是再没有人比您的日子过的更舒心的了。老爷对夫人一心一意不说,便是老夫人逼着老爷纳妾,便是那些作死的官吏富商凑趣着给老爷塞人,便是老爷所谓的知己老友诚邀老爷去花楼散心,老爷内心念着您,不都推了么?”
后代相公都不在跟前,阁房里只要从小服侍她长大的两个丫头在,外间也有杜妈妈扼守,江氏不消再端着架子,故作不觉得意,回想起近年来过的糟心至极的日子,又想起这忠勇侯府里阴狠刁钻的老刁婆,她那些层出不穷又上不得台面的手腕,以及昨晚看到的那封气的她想吐血的信,当即委曲的趴在打扮台上低啜起来。
固然明天晚间已经宣泄过一次,被相公拥在怀里左哄右哄的好生安慰了一番,但是当时她想安抚相公都来不及,更不想让他悲伤难过,也只是做了个模样怒骂了几声,便安然无恙的入眠了。
她也是刚才那股邪火儿上来了,才脑筋一蒙说了那么句负心的话。实在话一出口她就悔怨了,一哭她就更悔的肠子都青了。
江氏一想起老太太整日里没个消停,三不五时就要闹上一场,十天半月就要背后阴人一把,恨不能让他们一天好日子都过不上,恨不能她们三房伉俪离心、无子承嗣,恨不能坏了相公的名声让他再没有前程,就恨不能亲手掐死那老刁婆。
父亲池仲礼性子温良刚正,母亲不免就倔强很多。不过这些年来也多亏了母亲的强势,不然,他们三房早就被老太太磋磨的在这府里没了安身之地,说不定都能被二房给生吞活剥了。
实在她那边睡得着?一早晨睁眼到天亮,眼都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