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看了一眼面前面色黑沉,神情骇人的窦宪,邢远不由再次颤抖了下。
“等等。”
实在叫人佩服。
“甚么?”苏妍惊诧,诘问道:“那老伯晓得他们搬到那里去了吗?”
唐寅初和苏妍俱是一惊。
身后打斗声已然停歇,唐寅初谨慎翼翼的揽着苏妍的脖颈让她躺在床上,回身看向被靳伯擒住按在地上的顾江。
重活一世本就是为了她,若她遭受甚么不测,那他这平生另有何意义。
顾江的态度之以是会这么狠恶恰是因为贰心底已经模糊信赖唐寅初的话,只是他本身不肯信赖罢了。
失而复得的感受没有人会比窦宪更清楚,他凝睇着面前之人犹带泪痕的小脸,倾身靠近,在她光亮的额头上悄悄一吻。
他本还迷惑,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罢了,能翻起多大的浪,竟值得夫人如此大费周章。现在看来,确是他藐视了他,这般想来,他的人能那般等闲的掳走苏妍,怕也是这位的安排,只为找出他的藏身之地,一网打尽。
他那嫡母果然短长,灭人满门竟还敢反过来以仇人自居。
顾江并未回应他,反倒回身看向苏妍。
担惊受怕一整天,现在唐寅初就在面前,苏妍心中总算有了些许安宁,她倾身上前抓住唐寅初的衣袖,“阿初!”
刘孀妇?窦宪轻哼一声。
得知她失落的动静,他几欲发疯――
她神采戚戚嗓音犹带着颤抖,抓着他衣袖的那只手骨节泛着青白,可见她的慌怕,唐寅初心中垂怜不已,将她拥入怀中大掌覆上她的后背轻抚,“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顾江单腿微屈,蹲下身子让视野和苏妍持平,“你喜好他?”
“苏女人!”几近是顾江回身的同时,站在唐寅初身后始终未出声的靳伯右臂一振,飞镖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银弧。
他面朝唐寅初结健结实磕了个头――
一行人刚走出顾江的府宅,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世人面前,驾车的小厮跳上马车远远朝窦宪行了个礼,“这位但是仲康公子?”
为他解毒的人刚一出府就被掳走,让他不想到她都难。
窦宪带人赶到的时候,顾江藏身的宅院早已空无一人。
真当他是傻子不成?若说刘孀妇参与此中,窦宪是信赖的,可若说她是主令人……
也幸而他命人去查了当年之事,才会留意到顾江此人。
***
唐寅初的声音陡峭温润,阖府灭门的惨案被他轻描淡写的道来,顾江倒是越听越惊诧,及到唐寅初讲完整个故事,顾江已然双目赤红,梗着脖子嘶吼道:“不!不成能!”
这也难怪,苏妍一天以内接连吸入两次迷药,加上长时候的担惊受怕让她的身材承担太重,现下一朝放松立即便不堪重负堕入昏睡。
“这家的人昨夜连夜搬走了。”
将手中的纸撕碎抛出车窗,窦宪眸色深深。
“我家仆性命我将此马车送予公子,请公子好生收着。”小厮传达完话语便趋步退下,转眼就消逝在人群里。
话音未落,他已然回身,袖间匕首出鞘直直刺向唐寅初。
技不如人,顾江没有半分牢骚,安然道:“唐少爷想如何措置我?”
思路凝集,苏妍猛地坐起,“阿初!”
苏妍这一睡便是五个多时候,待她展开眼,外头天气大亮,已然又是新的一天。
思及此,唐寅初嘴角讽刺之意更加浓厚,他略微俯身看向顾江,玩味道:“我这里有一件趣事想说给顾爷听听。”
唐寅初信步上前,状似随便的开口,“夫人迩来可好?”
他说这话倒是真的,之前苏妍为唐寅初驱毒,足足两个多月的时候未出唐府一步,只是托人捎去口信费事刘婶子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