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妩低下头道：“到处瞧了瞧。”
阿谁八角亭名字也很好听，叫天籁亭。
两人坐着马车到大恩寺，纪柔先去求了送子观音，两人又一道去禅房吃斋饭。
萧央很喜好纪柔，她脾气固然荏弱，身上却有一种很和顺的气质，跟她待在一起非常舒畅。两人相处起来倒也不感觉难堪，还是本来的模样。萧央称她“柔姐姐”，纪柔还是唤萧央为“阿央”。
许夫人笑着问许妩，“到哪逛去了？”
曾子铮便渐渐跟在她身后，眼中皆是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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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的婚事根基就算定下来了，二夫人跟萧老夫人说了陆家的事，萧老夫人也感觉不错。
何三公子这才急了，赶紧对着许妩长揖一礼，道：“妩mm是我错了！我也是心中实在敬慕妩mm，此时得见一时不能自抑，获咎妩mm了，妩mm想如何罚我都行！只求妩mm能消气！”
纪柔瞧着比本来气色好了很多，穿戴鹅黄色的绸裙，梳了圆髻拢在脑后，攒成兰花模样的一丈青插在发髻上。
重渊摩挲动手上的佛珠，笑着道：“皇上有进益，也是徐大人的功绩，徐大人门放门生很多，徐大人也算是弟子故旧遍及天下了。”虚手比了个“请”的姿式，“徐大人请吧。”
他走后，萧老夫人问萧若的意义，萧若也点头答允了。
天籁亭是建在一处峭壁上，靠着禅房那一面修了一条长长的石阶，四周都是低矮的草木，开着零散的花朵，偶然亭顶会笼着淡淡薄雾，天风吹来，八角檐铃轻响，铃音空灵有如天籁。
纪柔脸有些红，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如何会是来玩儿的？便道：“我是来求菩萨的。”
说着便要分开，何三公子在此守株待兔了半天了，那里肯让她就走，上前两步便一掌控住了许妩的手，许妩的婢女绿绕忙上前将许妩护在身后，怒道：“不准轻浮我家女人！”
曾子铮笑了笑，“她甚么都做不好，都得我替她操心。我本想让我堂嫂陪她一起去的，她还不肯意，请了萧六女人一起。”
走了很远许妩才停下来，她没有立即回禅房寻许夫人，而是找了个没人处，坐在石凳上，她的手指还在不成按捺的微微颤抖，心中只觉恶心至极。
她见过大伯家几位姐姐出嫁时是甚么景象，庶姐许姚刚定了亲时，只要有人提及她的未婚夫婿，非论是用心还是不经意的，她都能羞臊得红了一张脸，每日经心绣备嫁奁。但是到了她这里，她向来没有为婚事而感到严峻甜美，更遑论羞怯，她想到何三公子时只感觉心境没有半分起伏，而现在乃至对他感到了讨厌。
萧央正在理额发的手一顿，生硬地转过甚，看向火线，抿着唇甚么也没说。
曾子铮站在大雄宝殿外的石阶上，见纪柔过来，两人才并肩往回走，渐渐说着话。曾子铮个子太高，便微微向纪柔的方向倾着身，见她手里拿着一个锦袋，便拿过来，一边翻看一边问：“这是甚么？”
说着抬眼瞟着许妩神采，嘴角噙着笑，慢慢道：“传闻妩mm有个小字，名叫西子，”他语气轻浮，将那名字在舌尖上一卷，“许西子……真是佳名，当配才子！”
绿绕叹了口气，回到禅房，许夫人刚命人备了斋饭，许娇一手抓了一个黍面饼子往嘴里塞，两颊圆鼓鼓的，像个胖松鼠一样。
许妩紧紧抿着唇，也未理他，便带着绿绕走了。
正明殿的汉白玉台阶很高，延英门东侧是六部，还能俯瞰到更远的含光殿，金琉璃瓦的庑殿顶、朱红大柱，显得皇城煌煌庄严。
萧央一声不吭，直直的往前走，纪柔俄然拉了拉她的袖子，一指舍利塔背面，惊奇道：“仿佛是许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