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通!”一声跪到重老夫人面前,眼泪簌簌滚落下来,声音哀婉的道:“祖母,我只是心中郁结才想喝酒浇愁,也不知为何成都侯会在此?但若说是我扑到成都侯怀中去的,我是宁死也不会认!”
许妙婵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萧玠已经点头了,重渊应当在筹办提婚事件了吧。
萧央展开看后,倒是笑了,将信放在桌子上,也不晓得他筹办了多少封,这是她不肯承诺他就不罢休的意义了?
半晌,重老夫人才道:“罢了,这么多年,很少见你如此热络的筹措甚么事了,你欢畅我也没甚么说的。”
萧央看着窗前的海棠,道:“再还归去。”
萧央翻开来看,公然还是纪允的笔迹,却不是同一封信了,还是要请她去游湖,但字句都是变了的。
成都侯眼睛一亮,能到重渊手里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东西在哪儿?给我瞧瞧!”
重老夫人公然一惊,忙问:“可有甚么要紧么?不如去宫里请位太医过来!”
也幸亏他媳妇是个有主张、有手腕的,能撑得起成都侯府。
成都侯想了想,“还没见过你这般好说话的,有前提的吧?”
重渊听后静了半晌,他道:“给成都侯做妾,起码可保她平生无虞。”
重老夫人肝火攻心,连滑竿小轿也不肯坐了,走到浮碧亭就见许妙婵被两个丫头扶着,靠着雕栏坐着。
她顿了顿,见许妙婵哭个不断,便道:“你先歇着吧,此事明天再说。”
重渊将手中茶杯放下,却没答话,他身上有种温润的气度,缓缓道:“前日我偶尔得了一套编钟,让人瞧了瞧,像是有些年初了,”
重老夫人归去时,成都侯正在堂中等她,成都侯倒是少见的耷拉着脑袋,快四十岁的人了,整日里斗鸡喽啰的,跟一帮纨绔混在一起,重老夫人瞥见他就觉头疼。
重渊微微一笑,“她是还小些,不过也无妨。我想请郑国公夫人去萧府提亲,另有接下来的聘礼,也都筹办的差未几了。”
来报信的丫头正候在门外,她没敢直接出去,才悄悄叫了胡嬷嬷,跟胡嬷嬷说了。重老夫人看到她就怒声问:“现在人在哪儿?”
萧央想了想,对淡秋道:“就说我身子不适,游湖就不去了。”
许妙婵敏捷就反应了过来,内心发冷,但她风俗了甚么事都要复苏的算计成最好的成果,哪怕现在她已经走到死路了……
一身牙红色长袍的成都侯正背动手看那冰山的雕镂纹路,见重渊出去,就指着一处说:“这只肥猫雕得不错,竟有些偃章先生的气势了,只是这錾银盘子不好,换成赤铜的,水滴落下来听着声音更好。”
重渊走进书房,书案旁的錾银盘子里摆了冰山,是镂雕的亭台楼榭,一点点熔化开,藐小的水珠沁落下去,滴在盘子中,收回“叮”的一声轻响。
想不透,也就不再想了。
成都侯站在亭外,瞥见重老夫人过来,上前揖了一礼,赔罪道:“都是侄儿的错,方才侄儿路过此处,正都雅见许女人在此喝酒,想着夜里喝酒不免伤身,才过来相劝,谁知许女人也给侄儿倒了酒,侄儿也是一时胡涂,就喝了些……幸亏尚未变成大错,伯娘想如何措置,但凭叮咛!”
重老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怠倦的道:“我也管不动了,随你们去吧。只是你可想好了,真的要娶萧央了?我传闻她年纪还小,还没及笄。”
不免有人探听,因而浮碧亭中的一幕就传了开来,那么多的丫头婆子看到了,再说当时成都侯还带着小厮保护,如何也是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