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的烛火忽明忽暗,天气渐晓,第一缕阳光渐渐照进书房中,让安乐侯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猛地站了起来,将未说完的话持续说道:“西南烽烟将起!”
仅仅说了这八个字,欧阁老又微微闭起双眼,竟是不再言语。
户部尚书也不甘逞强,将两边的广袖一撩,还为等人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腰间的玉佩狠狠的扔向兵部尚书。
安乐侯长叹一声,他想要上疆场,想要向世人证明他还未老,想要让皇上晓得,当年的弘愿没有一丝窜改,但是他也明白这是一场苦战,他现在不是郊野出身,孑然一身的熏陶志,而是一个父亲,是一府之主,他不能为所欲为了...
“因地制宜,以南治南。”
这一扔完整将兵部尚书的矜持扔没了。
安乐侯却望着窗外一时无声,他想起了那些峥嵘光阴,想起了在马背上一起杀敌死去的战友,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父亲,但是获得甚么动静了?”
陶勿言看着父亲俄然佝偻起来的身影,于心不忍,想要说些甚么,终究咬咬牙低头一拜便退了出去,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父亲只能苦了你了。
“我呸,你个老贼,要打就打,要钱没有!有本领你还跟当年一样,来偷啊!”
“父亲,此次西南拜虫国造反,我们安乐侯府必然会被陛下想起,恐怕是祸不是福。”
王太傅低垂着眼眸,轻抚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老朋友,局势所趋帮不了你了。
武国尚武,武将上殿皆可穿战袍佩剑,而文官更是多有会拳脚之人,武皇开通,喜好文武朝臣相互会商,是以大殿上常常会上演一幕,文武官员说着说着就动起拳脚,打起架来的风趣事情。
“好你个老匹夫,竟然如此卑鄙!本日俺老姚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都不晓得当年的十八寨小黑风是甚么花样!”
半夜转入凌晨时分最是困乏之时,此时安乐侯府的角门被敲开,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被人扶了出来,门外那匹枣红色的骏马,早已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陶勿言轻声问道。
“皇上,云广侯虽说有十万兵将,但大多是步兵,拜虫国多为高原,山路崎岖人力不能及也。可东南安乐侯八万黑羽马队,皆为南北宝马,可上陡坡崎岖,不若以安乐侯为主帅,云广侯为副帅,摆布夹攻,拜虫国可灭也!”
武皇点点头,欧阁老和王太傅所说皆是贰心中所想,正要拟旨,就见幕国公一拜。
“欧阁老所言甚是,南北差别太大,如果调走戍边将士,不但会令北方堕入被动,给长绒人可趁之机,又因水土不平难以阐扬战力,依老臣看,南边戍守云广侯,十万精兵可堪大用。”
武皇身边三近臣,欧阁老善谋,王太傅善断,幕国公善武。
此时的金銮殿上,早已吵得不成开交。
一道道旨令从世子院中收回,藏宝阁中,一箱箱金银金饰,奇珍古画被抬了出来,安乐侯府这一世比不能趟这趟浑水了!
“父亲,现在我们是不是该高低办理一番?”
安乐侯望着安康起来的大儿子,心中感慨,却更加欢畅,虽说儿子傻了四年,可一醒过来,那聪明劲儿跟亡妻一模一样。
真的是老了啊,当年护着皇上在敌营中三进三出,彻夜杀敌也毫不困乏,现在真的是廉颇老矣...
“你,去办吧。”
王太傅点点头,他是武皇的教员,年事以高,本想本年便致仕归乡,没想到拜虫国逆反,这致仕一事又向后推迟。
虽说上京居于北方,但西南发来的战报只比安乐侯府迟了一时三刻。
安乐侯点点头,虽说他平时大开大合,脾气倒是粗中有细,更是天生的将领,只是短短的一封邸报,就让他快速的阐收回此中的利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