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又有甚么辨别?”寿阳公主打断隆庆帝的话,哽咽道,“皇兄莫非不晓得李奉贤要了那幅画意欲何为吗?”
“武安侯神武,陛下福泽深厚!”苏志高谄笑,巴结拍马,“多亏了当初汾阳王汲引了武安侯这员悍将,替陛下您镇守边关,才气震慑得西凉贼人如此乖觉。”
隆庆帝干咳一声,不安闲地别开脸去,欣然感喟道:“寿阳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当天子也不晓得天子的难做……汾阳王,朕现在动不得啊……”
“……皇兄,您是没有瞥见,那李婉宁当时是如何拿着驸马的这幅遗作来打击我的……”寿阳公主面庞哀戚,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落,“平常我想着,能得父王赏识,能有皇兄挂念,这幅《绘<赵中丞折枝石榴>图》留在御书房,也算是成全了驸马的遗言和荣光,便没有开口向皇兄讨取……
隆庆帝自知讲错,当即烦躁一起来,先前的暖和体贴顿消,回身走开,挥手冲口经验道:“朝政上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乱问!……你如果内心不好受,就去寻皇后说说话,朕另有很多奏折要批复!”
冯淑嘉也笑了,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嬷嬷,本日进汾阳王府,我总感觉,汾阳王妃和贞慧郡主的干系,仿佛不如何好呀……”
随行的文嬷嬷等人立即垂首快步跟上。
寿阳公主身边服侍的文嬷嬷等人,见状也一并垂首躬身退了出去,又从内里悄悄地合上门。
寿阳公主内心正不痛快,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应对还是冷哼,看也没有看苏志高一眼,就快步地朝坤宁宫走去。
苏志高便伏低身子,谦恭地笑着:“陛下,但是有甚么丧事?您说一说,让主子也跟着乐呵乐呵。”
自有聪明的人,将小寺人堵上嘴架了出去。
能到御书房服侍的,那都是极有前程的,现在被苏志高这么一打发,这辈子几近算是完了。
隆庆帝语塞,他当然晓得李奉贤是为了替李婉宁扳回一城的,但是固然如此,他却不能不遂了李奉贤的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志高瞪了一眼,低声痛斥道:“啰嗦!”
严嬷嬷晓得冯淑嘉不过是以夸奖瑞珠来感激她罢了,甚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