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妈妈也忙在一旁劝说:“来时夫人就叮嘱奴婢,说是让女人不要担忧,她没有大碍的。女人脚伤刚好,这大早晨地来往驰驱,夫人晓得了是要心疼的!”
等了没一会儿,刺探动静的小丫环就返来了,随行的另有何妈妈。
“但是女人您刚拆了夹板……”采薇踌躇,又不好劝止冯淑嘉一片孝心,面露难色。
冯援比来缠她缠得紧,恨不能整日都赖在芷荷院才好,还是白氏怕迟误她歇息,勒令冯援只能三餐时过来,这才作罢。
刚说完见何妈妈竟然也在,又问:“小世子过来了吗?”
采露和采薇齐齐点头。
幸亏家里的两位女人都伤了腿脚,后院里一向备着软轿呢,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有四个细弱的婆子抬着软轿过来了。
“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你们有没有探听清楚腊梅缘何怕母亲活力?”冯淑嘉昂首问。
她画不出荔山居士画中的意境,徒有荔枝之形,却贫乏那“新雨山头荔枝熟”“玉雪肌肤罩绛纱”的神韵,更别提荔山居士画中浑然一体的恬爱荔枝的炊火气和容身造化的超然意境了。
冯淑嘉嘲笑一声,说:“只怕是忙着向母亲表达感激之情,想要稳稳铛铛地做她的中山伯府世子夫人吧!”
宿世如此,此生亦然。
何妈妈赶紧摆手道:“不是不是,夫人没有抱病,只是有些肠胃不适。女人不放心,非要去看看。”
“算了,这件事情今后再说吧。”冯淑嘉摆摆手,又叮咛,“风荷院里让念秋可看紧了,管大夫叮嘱了要卧床静养,堂姐即便是想要表达谢意,也得等拆了夹板,能随便走动了再说。”
那焦急担忧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吃了普通。
荔山居士曾经和她说过,她心中尽是戾气,笔下天然难以豁然。
“母亲心疼我脚伤初愈,莫非我就不担忧母切身材不适了吗?”冯淑嘉转头催促,“行了,你们都别劝了,颐和堂我今晚是必然要去的!采薇,快些去把披风拿来,我们也好早些到颐和堂。”
何妈妈心中一紧,忙屈膝回道:“夫人只是有些肠胃不适,小世子孝敬,便对峙留下来照看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