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眼睛跟利刀子似的,吓得她连头也不敢抬了。
车夫连连承诺,古井巷如许破败的冷巷子,人丁庞大,私搭乱建的,狭小拥堵,马车极难前行。
采露点头应诺,并未起疑。
这碧玺珠串是六月中气候炽烈,颖女人有日见奴婢当值辛苦赏的,我戴回家时,同院子的二妮见了,还恋慕了好久呢……
灵光一闪,冯淑嘉喝止坠儿,问道:“胡说!堂姐不是如许的人!你得拿出证据来才行!”
女人要提审坠儿,还轮不上她们插嘴。
坠儿捏紧篮系,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巷子。
冯淑颖不由泄气,如许的人找出来,能中甚么用处。
到了古井巷口,采露将点心和干果都交给坠儿提着,低声叮咛道:“一会儿进了巷子,到了家,你就假装像平常一样,是回家探亲的,切不成暴露半点形迹。”
大张旗鼓地去调查问罪,只怕最后是半点本相也查问不出来。
对于面前这个叫坠儿的小丫环,她竟然没有任何印象。
古井巷在南外城,离着武安侯府并不近,几近要穿越大半个都城。
“古井巷!”坠儿仓猝答道,“女人,奴婢家,哦,不,是奴婢的父母兄弟重在古井巷,就在巷子最深处的一座大杂院里!”
怕冯淑颖快一步行动,采露当即告别冯淑嘉,带着坠儿,叫了马车,一起疾行去了古井巷。
坠儿还没从被歪曲偷东西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这会儿又被冯淑嘉盯得心惊肉跳,连告饶喊冤的话都说倒霉索了:“……奴婢真的没偷……没偷……这些都是颖女人赏的……”
这珍珠耳坠,是中秋节时颖女人赏的,还说是中秋是团聚佳节,特地放了我一天假,让我回家和家人团聚呢!
芷荷院里,冯淑嘉早就等得焦心了,她孔殷想要弄清楚,宿世早就叛变武安侯府的到底是哪一个。
因而采露提了一盒子点心并一盒子干果,和坠儿一起下了马车,步行前去古井巷。
也就是说,比及冯淑颖失势时,坠儿早就不在她身边服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