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下闻名的定国公嫡长女,离岭夏昭衣替兄而死的那段评书,便是这此中之一。
“定国公?”老佟拾起一根草木,在手指上随便缠着,“是两年前亡在荒泽谷的阿谁?”
老佟一愣,抿了嘴巴,避开她的眼神:“不,不是啊。”
老佟撞上她的清澈眼眸,再一度心虚避开,说道:“阿谁,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我这兄弟伤的不重吧?”
“我,我就是那甚么……对,我们是从戎的!”老佟鼓起了勇气。
“甚么?”
“立人冬。”老佟嘿道。
一次在茶社门口听评书,听到了立人冬三个字,影象深切,干脆自称老佟。
如许也有个好处,就是亲热,跟谁都跟熟谙了好久,豪情深厚似的。
“走错甚么方向?”他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你叫我老佟,他叫支长乐。”老佟伸手指去。
夏昭衣看着他的盔甲,说道:“你们是江南虎帐的吧?”
老佟点头:“这倒没有,只是你俄然提起他,一时想不起是谁了,你提他那女儿也许我还能光鲜一点。”
倒是一些可歌可泣的热血后代交谊大孝之事,反倒在评书里被传得广,大街冷巷,闲来赞美。
老佟没说话,将手里的草木堆在中间,坐下后看着支长乐:“这个,他如何样了?会不会落个瘫痪啊?”
这年初兵荒马乱,疆场上死的,朝堂上乱的,隔三差五便传来有人阵亡,或有人被削爵罢官,重一点的乃至百口抄斩,世人都已麻痹了。
早晓得,先得把身上这衣裳给脱了的。
他知名无姓,三岁就没爹娘了,从小在街道里浪着长大,也碰到过几次拐卖孩童的人估客,但是他机警,都给逃了。
老佟抱着些草木过来,又给火里添了一些,朝那边的女孩看去。
“你们走错方向了。”夏昭衣道。
“嗯?”夏昭衣昂首。
“不会。”夏昭衣道,又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望着支长乐身上的这些药汁。
夏昭衣点头:“你重量不轻,他伤的也不轻。”
但是脱了又怕一起下山,磕磕碰碰,没个防具。
“嗯?”夏昭衣望着他。
老佟顿了下,昂首朝另一边看去:“那,我们要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