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妾顿了下,垂下头,没敢说话。
“就算他不是这么算计的,可真到了阿谁时候,他说不定也会想到这一出,另有,”靖安侯看向美妾,“你说赵挚如果保不住他那皇位了,被宋致易或林致易,郭致易甚么的给颠覆了,那这新上的天子会留着我陶家吗?”
“嗯……”美妾又点点头,这时想起那女童样貌,拢眉道,“我倒是看阿谁女童,沈郎君对她仿佛另眼相待,尤其恭敬。”
“不不不,妾婢的意义是,她到底还是个小童,是有些刁蛮乖张了点,但也许好好说话,就能哄过来了呢。”
“你何曾见过我这智囊被人在气势上压过一头?”靖安侯问道。
那女童的眼眸和笑意闪现面前,靖安侯无端感觉一股寒意生起,摇手作罢:“不消。”
智囊顿了下,上前道:“侯爷,也能够,那两个小娃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不是只针对您……”
这眼神让美妾心跳漏拍,面色更白了。
美妾微点头,轻声道:“我懂了,醉鹿郭家千年世族,他们的民望或许能保得住我们。”
“侯爷,您歇歇气。”美妾忙安抚。
“妾婢不敢!”美妾忙垂首。
“妇人之见!”靖安侯一拍桌案,喝道,“你们就满脑筋后宅阴斗之事,沈冽有郭家坐镇,有沈老夫人和沈老太爷撑着,另有嫡宗子名分摆在那了,他岂会理睬这些!”
林校尉瞪他,低骂:“还不让说了?”
想多了……
靖安侯没接,望着茶盏里的水纹,一波一波晃着,映着烛光,倒映出来的是头顶粗陋的土庙房梁。
不管如何样,这都是一件首要的事情,沈冽对他在这件事情上开了口,他得揣摩出些甚么才行。
“侯爷,如何了这是。”美妾柔声上前。
靖安侯神采阴沉的丢脸,深吸了口气,昂首看向林校尉:“你们跟来干甚么?归去安息吧。”
美妾一惊,而后愣道:“侯爷,你如何……”
靖安侯收回目光,头疼的扶额,撑在案上。
“天下百姓巴不得我们被灭九族,适应百姓,获得民气,哪个新帝不会这么干?你晓得了吧,我们这是在立在绝壁边的刀口上啊!”